并且还打开音响,收听起让他百听不厌的《高山流水》古筝曲。
恬静的筝音,使 音,使得他脑海里迅速闪现出来潺潺的小溪流水,蓝天白云和青草绿地。
心境立时变得轻松、惬意。
所有烦恼烟消云散,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无比舒畅。
不知不觉,厉元朗竟然有了困意,躺在摇椅上,闭上双眼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香甜,甚至感觉自己都打呼噜了。
直到身上有人给盖被子,厉元朗猛然一睁眼,望着面前的白晴,怔怔发问:“几点钟了?”
“快两点了,你既然醒来,赶紧洗把脸,就要开饭了。”
厉元朗一点不饿,而是又问:“爸爸就没叫我?”
白晴否定,“先吃饭,看一看爸爸什么反应。”
没办法,厉元朗只好起来洗漱完毕,和白晴一起走进饭厅。
陆家十几口人,就连清清和厉玄都上了桌。
人逢喜事精神爽,陆临松满面红光,逗着陆涛以及陆霜的女儿,眉眼间满是慈祥。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陆临松更喜欢的是清清。
陆临松有两儿两女,白晴和早已故去的海向军是前妻所生,陆霜陆涛是他第二任妻子的孩子。
只可惜,他的两任妻子都已不在人世,海向军也不在了。
剩下的三个儿女生了四个孩子,只有清清一个男孩。
在陆临松看来,不管是孙子还是外孙,身上流淌的是他的血液,更是未来重点培养目标。
白晴曾经和厉元朗谈过,陆临松有意按照从政方式,提前给清清铺路。
陆家子女这一代,厉元朗从政,到了孙辈,也得有人继承衣钵。
全都从商或者从事其他行业,没人在政坛上所向披靡,家族早晚要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延续家族辉煌,必须在政界要有发出声音的人,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陆临松深信此道。
距离春节还有一天,除夕当天一大早,陆霜一家将要返回京城去公婆家团圆,今天就当除夕来过。
陆临松心情大好,谈笑风生,破例喝了一小杯药酒。
他的心脏不好,保健医生专门给他配置出这种药酒,舒筋活血,又不会给心脏增加负担。
厉元朗表面上把酒言欢,眼神总是偷瞄岳父表情。
寄希望从岳父脸上探知一些未解之谜。
然而岳父深藏不露,根本看不出来一丁点别的反应,这让厉元朗信心大为受挫。
这顿饭氛围很好,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陆霜在酒桌上提议,半夜全家要包饺子,吃年夜饭。
白晴则委婉劝说:“爸爸熬不了夜,还是算了。”
“不用。”陆临松主动回应:“难得大家这么有兴致,我就破一次例,十二点我和你们一起包饺子。事先声明,我不会包,只会擀皮。”
“爸爸,重在参与,您看着我们包就行。按照传统,我们要在饺子里包上六枚钱币,寓意六六大顺,和和美美。”陆霜闻听她的建议得到父亲赞同,眼角眉梢全是自信。
吃过饭,陆临松照例先行离开。
白晴凑近厉元朗耳边,低声说:“你要做好准备,估计爸爸就要召见你了。”
知父莫如女,白晴到底跟在父亲身边生活很久,了解陆临松秉性和习惯。
果不其然,二十分钟后,吴秘书找到厉元朗,“厉副主任,首长要你去他的书房。”
“好的。”千呼万唤,终于等来这一刻。
厉元朗按捺住内心激动,跟在吴秘书身边,叩响陆临松书房的门。
陆临松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躺椅上。
他背着手,站在一排书柜前,似乎在寻找某类书籍。
听到厉元朗的脚步声,陆临松这才回过身,缓慢走到椅子前坐下。
“元朗,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一定想知道,廉明宇为何态度转变,向你提供江浦市组织部长和东河省委副书记两个选择。”
陆临松说罢,示意厉元朗落座,之后意味深长地问:“现在,你要诚实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又打算如何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