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前,她就默默爱上了眼前这个心性凉薄的男人,明知道这个男人遥不可及,她还是默默地关注着他,放下女人的矜持,找各种理由找他聊天,甚至几次以公事为借口回国见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任何回应。
可他看在贺延的面子上,总是会给她这个堂姐一点面子,也是这一点点的面子,让她觉得自己在陆庭州面前终究是有些不同的,有专属于她的优待。
可万万没想到,这一次,陆庭州会把话说得那么决绝,可以说是连半分颜面都没有留。
是因为叶笙吧?
因为贺陆两家联姻的事让叶笙误会了他,所以,他才会毫不留情地警告她,下她的面子,甚至完全不避讳地要对付赵家。
这一切,都是因为叶笙。
贺知意又妒又恨,作为贺家大小姐,她从小自信又优越,只有别人羡慕嫉妒她的份,她自视甚高,却第一次这样去疯狂嫉妒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
只因为,她爱慕了多年的男人,那样义无反顾地去护着一个她始终不曾瞧得上的人。
“当……当然,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传这种没影的事儿,庭州,这都是无中生有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陆庭州点了一下头,“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我也希望贺家有些人更加不要放在心上,从而去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
陆庭州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声音中也添了几分冷意。
贺知意的心都被打得冰凉凉的,她知道,陆庭州说的“贺家有些人”指的是她母亲,作为的“不自量力的事情”指的就是赵家给叶笙使绊子这件事。
原以为陆庭州警告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谁知道陆庭州这一次似乎根本没打算放过她的尊严一般,继续道:
“既然意姐今天在这,有些话,我趁这个机会都跟你说清楚,贺家跟陆家确实有些交情,但这个交情的程度有多深,取决于我,而不是贺家,我不希望贺家以后任何一个人拿着这点交情去做一些让我觉得不高兴的事情,希望意姐明白。”
贺知意脸上的笑容彻底垂了下来,压在眼底的湿意都溢出了几分。
他把话说得太直白了,直白到根本不管这些话有多伤人。
他可以跟贺家好好相处,也能绝情到把贺家逼到没有存在的空间,只取决于贺家会不会让他高兴。
她知道,这一次,因为赵家暗中找叶笙麻烦这件事,是彻底把陆庭州给惹怒了。
如果再有第二次,贺家当年的那点情分,在陆庭州面前就根本不够看了。
“庭……庭州,你……你说这些话,未免也太伤人了一些。”
贺知意的唇角扯开一抹苍白的笑,眼神里藏着淡淡受伤的情绪,看着陆庭州不甘心地开口。
却见陆庭州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漆黑的瞳仁里藏着的那抹深色更添了几分冷意。
“贺夫人要是继续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情,意姐该知道,我做的事会比说的话更伤人。”
最后,贺知意是哭着从陆庭州的办公室离开的。
见到那一幕的总裁办众人都忍不住开始八卦,到底他们家那位郎心似铁,不,心比金刚石还硬的总裁大人是怎么把那位贺家小姐给惹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