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云苍,齐氏心里是不作任何指望的,在她看来,这个丈夫有和没有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丈夫的荣耀能惠及到她的身上,可如今她都已经不出门了,还有什么惠不惠及的?
再说了,当年的那一根刺,这么多年慢慢地磨着,别人不知道,当事的两个人如何能不了解?
如今随着时间过去得越发久了,有些东西也就磨穿了。
对于齐氏来说,这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她的人生已经是这样了。
梁妈妈知道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儿,自己劝不转,更何况,今日已经有了极大的收获,算是拨开云雾了。
所以她也就不再赘言,赶紧熬了药服侍齐氏睡下,然后才拿着那封信出了门。
却没有去门房那里投递,而是趁着四下无人,直接去了梦坡居。
只是让人觉得怪异的是,身为二太太跟前头一等得力的人,在梦坡居里竟如入无人之境。
即便有一两个丫鬟小厮看到她,也如同没有看见似的。
梁妈妈一路直接到了谢云苍平日里小憩的后院,然后把信交给了谢云苍最为信任的长随,“快快地寄出去,也算是太太的一点儿心意。”
等谢云苍下了衙,那封信自然而然地就到了他的手里。
听说是齐氏寄给谢琅华的,他不免有些意外,随即又有些紧张。
如今家里的情况不比从前,但是让他稍感安慰的是儿子还女儿都不在京城,若是真的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也不至于一起栽进去。
其中对于儿子他最是寄予厚望。
毕竟女儿的安慰厉害到底是和宸王绑在一起的。
儿子却是初入官场,并没有参与到任何派系斗争中,手里头干干净净,也不至于会被人如何攻讦。
最重要的是,去年抢在冬天修筑的工事,竟然帮助县境大部分地方抵挡了流民的冲击,这对于他的政绩来说,必然要记上一笔。
这种从百姓当中得到的政绩,便是他为官威望积累的开始。
而这样的威望,对于他而言,更是一种重要的保护。
因而谢云苍这会儿生怕家里那个不醒事儿的夫人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然而当他打开信看到里头的内容时,面色不由古怪起来。
谢长清正好这会儿走了过来,看到他的脸色不由疑惑,“你这是怎么了?我前几日还说你如今倒是越来越学的那些老古板了,遇到什么事儿,都看不到你脸上有点儿什么变化,今儿便来打我的脸了?”
谢云苍回过神,却是苦笑了一下,“说实话,大哥越发喜欢打趣我了。”
对于自己这个兄长,谢云苍实际上一直非常敬重,也是他内心里一直最为信任的人,因而齐氏的这封信,他根本就没有想着隐瞒对方,而是直接递了过去,“大哥瞧瞧这个。”
谢云苍疑惑地接了,待看清里头的内容时,脸色也变得古怪起来。
“如何?”
谢长清便看了弟弟一眼,然后憋了好一会儿才道:“难不成这是歪打正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