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悲观,总会苦尽甘来的。”苏凡道。
杨思龄点头。
“我答应你,我带着BoBo去见我奶奶,让我奶奶知道你们的事。”苏凡对杨思龄道。
杨思龄惊呆了,紧紧攥着苏凡的手,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苏凡点头,道:“嗯,真的,我答应你,我会让BoBo见到我奶奶。”
杨思龄感动的不行,道:“谢谢你,迦因姐,谢谢你。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帮我,我——”
“别这么说了,我也是为了我哥。”苏凡道。
杨思龄点头。
“时间还早,让孩子们再玩会儿,咱们再聊聊?”苏凡对杨思龄道。
“嗯。”杨思龄道。
杨思龄也知道,只有靠苏凡才能让曾家接受BoBo,这是一个主动的过程,也只有靠苏凡。她在曾家需要盟友,特别是在整个曾家都把方希悠看做是唯一的孙媳妇的时候,她需要盟友来为自己撑腰,来谋取自己的权利。就如同当初的罗文因,需要盟友来支持她在曾家立足。罗文因的盟友就是苏凡的大姑,而现在,她的盟友,就是苏凡。
曾家的女儿,在家庭事务中,往往有很大的发言权。这一点,众所周知。
苏凡笑了,道:“我现在才发现,和你居然有这么多话可以聊。”
杨思龄也笑了,道:“因为以前接触的太少了吧!总是陪着孩子们玩,我们都没时间交流。”
苏凡点头,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做了妈妈以后,就连名字都没有了,很多时候。”
“去学校的时候吧!”杨思龄笑着道。
“是啊,在学校里,我们的名字就是谁谁谁妈妈,可是我们明明自己有名字的嘛!结果就完全——”苏凡叹道。
“做妈妈失去的,何止是名字啊!”杨思龄道。
“你后悔过吗?”苏凡看着杨思龄,道。
杨思龄没明白。
“我让他们给咱们端两杯咖啡过来,继续聊。”苏凡说完,就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门走到门外,对苏以珩道,“以珩哥,能给我们倒两杯咖啡吗?”
苏以珩便示意手下去泡。
苏凡对苏以珩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苏以珩点点头,苏凡便关门进去了。
“等会儿他们就端咖啡过来了。”苏凡对杨思龄道。
可是杨思龄好像情绪不高。
苏凡走过去,道:“你怎么了?想起不开心的事了吗?”
杨思龄摇头。
“这么多年,你带着BoBo,忍受着你阿姨的冷言冷语,你没后悔过生下BoBo吗?”苏凡问道。
“你当初生下念卿,不也是很艰难吗?你后悔了吗?”杨思龄问。
苏凡摇头。
“我也是一样,就算再来一遍,我也不会后悔。”杨思龄道。
苏凡笑了下,道:“你真的很爱我哥哥。”
“这些年,我唯一得到的就是BoBo。”杨思龄道。
苏凡拍拍杨思龄的肩,顿了下,道:“之前我和我哥聊过,他啊,结婚前还是挺,额,乱七八糟的。他说他有很多的那种经历,可是,只有BoBo这一个孩子。”
杨思龄笑了下,道:“是啊,我听说过他的名声,我也知道,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即便如此,你还是和他——”苏凡道。
“嗯,第二次的时候,我就和他,发生关系了。”杨思龄道。
“为什么?”苏凡问,“抱歉,我不该问,这是你的私事,只是我——”
“没关系,我们之间,可以说的。”杨思龄道。
苏凡淡淡笑了笑,听着杨思龄说。
“其实我和他那次,他说他不记得我也正常,因为,因为他当时根本不清醒。”杨思龄道。
“他,喝多了,是吗?”苏凡问。
杨思龄点头,道:“我碰见他一个人在走廊里,就坐在那个角落里,坐在地上,一个人,很难过的样子。他喝多了,我知道,我看见他那么难过,我的心里,也,也很难过。我见他那两次,其实他每次都看起来不开心。尽管他被那么多人围着,他也说说笑笑,可是,他的眼神里,总是难过的不得了的样子。”
苏凡没有想到是这个样子。
他出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那么,那么难过?
“他,和你说什么了吗?为什么那么难过?”苏凡问。
杨思龄叹了口气,道:“我把他扶到房间里,他就躺在床上,和我说,他很喜欢一个人,可是那个人爱着另一个男人。”
苏凡愣住了,盯着杨思龄。
杨思龄接着说道:“他说,他不想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受伤害,他要保护她,他只想保护她。之类的。”
苏凡,一言不发。
杨思龄不知道苏凡在想什么,接着说:“我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候是要准备结婚了。不过,从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来看,他根本就不爱方希悠。”
苏凡看着杨思龄,道:“是吗?”
“他很爱那个女孩,应该是。可是,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谁,他没有说。”杨思龄道。
苏凡,低下头。
是她吗?杨思龄口中的那个女孩,就是当初的她吗?
苏凡不想把事情往自己的身上扯,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特殊,不想让他因为自己那么难过。不想他那么,痛苦。
如果说,如果说曾泉和杨思龄发生关系,导致今天的事情,而她又是杨思龄说的那个女孩的话,她怎么面对曾泉?怎么面对全家人?
是她造成了今天的一切被动吗?
她怎么面对曾泉?
看着那样痛苦的曾泉,杨思龄主动吻了他,他愣了一下,只是一下,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他不去看她的脸,不去记忆她的模样,不去想着今天的行为有什么后果,只是,只是用最单纯原始的行为发泄着自己内心那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无助。
年轻的身体,在释放之后,重重倒在了床上。
杨思龄躺在他的身边,她的身体,一直不停地在抽搐,因为疼痛,因为他丝毫没有去怜惜她。
她侧着脸,在泪眼蒙蒙中看着躺在身边的人,看着他熟睡的脸孔,看着他那俊朗的模样。
他没有再痛苦了,没有痛苦的神色,一点点都没有。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挺好的,挺好的。
至少,至少她让他感到开心了,至少他不难过了。
这样就足够了。
杨思龄微微笑了,此时,还有当初。
苏凡看着她。
“男人就是这样,不是吗?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能通过那种事转移。如果,如果那一天不是我,而是别人,也许他也会做同样的事。”杨思龄对苏凡道。
苏凡不语。
“幸好是我,真的,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幸好是我,那一天。”杨思龄道。
“他,他后来,不知道和你做过吗?”苏凡问。
“后来,后来有一次,我又见到了他,可是,”杨思龄说着,泪花闪闪,“我走到他面前,可是他的眼神很奇怪,他,根本不记得我,他只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苏凡看着杨思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