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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不会让你放弃

车上,夫妻两个人各自接电话,都是各自工作的事,只不过为了不让电话那边的人听到身边人说话的声音,两个人都侧过身,尽量靠着车门坐着。

等到电话挂了,其实两个人都有些觉得奇怪,现在的气氛,真的好尴尬。

“抱歉,工作的事……”方晓悠对他说。

“没事。”曾泉道。

两个人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可是,怎么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呢?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这些年,两个人可以谈及的都不多,涉及自己的事并不多。不管是曾泉还是方希悠,自己的事都是自己处理。丈夫不会说自己工作的压力和不快,妻子也不会在丈夫面前撒娇或者排忧,甚至彼此都不会给对方下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的缘故,有佣人伺候着,不用做饭不用洗衣,什么都不会为对方做,什么都不需要做。

夫妻两个人心里想的都是差不多的,同样的场景,加上两个人的思维模式都差不多自然会想到同样的事。想到了同样的事,就难免会看对方一眼,却没想到自己在看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在看自己。

太,了解了吗?了解到连彼此心里想的什么都知道?

对视的时候,难免有点尴尬,尴尬之后,就是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和过去一样。

此时的曾泉,大致也猜得到妻子今天要约他谈什么。过了这么多天,两个人都没有再交流过,也没有谈过上次提的离婚的事,应该也是差不多有结果了吧!

那么,他,要和她离婚吗?

当初,他是要和她离婚的,因为她对苏凡的猜测,对苏凡的怀疑,他不愿意和她在一起生活,他觉得这个妻子太过陌生,他不想再维护这样的婚姻。那么现在,他还想不想呢?

车子,很快就到了曾泉说的那里。

夫妻二人下了车,依旧是那熙熙攘攘的胡同。

“来这里做什么?”方希悠问。

“你跟我走。”曾泉道,说着,就朝着胡同里走去了。

方希悠看着他的背影已经被人群淹没,抓紧了自己手上的白色小羊皮坤包。今天她穿了一件纯白的羊绒大衣,狐狸毛的领子,那纯白的狐狸毛,被风吹着如同水波一样荡漾。

白色的圆边消礼帽,戴在头上,长卷发披了下来。

她化的妆很淡,一如既往,可是那两瓣红唇,在这一片从头到脚的白色衬托下更加的娇艳,如顶着露珠的樱桃一般可口。

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却依旧被人群的嘈杂声淹没。

这样一位衣着高贵、气质高雅的女士,怎么不会被人瞩目?甚至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拍了,以为是什么明星。

幸好方希悠戴着墨镜,要不然照片上了网络可就不好了,即便她有能力把这些照片从网络上永久删除。

快步跟上了曾泉,她一下子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好像害怕什么一样。

曾泉愣了下,他的双手一直是插在风衣外兜里的,被她这么猛的一拉,衣摆也敞开了。

即便是在没有提出离婚的时候,两个人也极少这样亲近,即便是连这种挽着胳膊的动作都不多。

曾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挽着她走进了旁边的一扇红漆已经褪去许多的木门前,按下了门上的门铃。

也许是因为逃离了人群,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方希悠松开了手,曾泉看了她一下,她的表情居然有点不自然。哪怕是看不清墨镜背后她的双眼,他也能感觉到她视线的转弯。

门很快就开了,老板迎了出来。

“您来了?请进……”老板说着,仔细看了眼曾泉身边跟着的这位气质美女。

“你把花园钥匙给我,后院不要有人进来,把热水和茶叶准备好。”曾泉对老板道。

“是嘞,您稍等。”老板吆喝着,忙把钥匙递给了曾泉,接着就赶紧叫服务员去准备了。

木门外是那喧嚷的街道,可是院子里如此清净,让人有种脱离尘世的感觉。

这么安静,方希悠走路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了,一下又一下,极有节律,可是这每一步,不像是走在石板上,却是走在自己的心上,走在两个人这么多年共同走过的道路上。

曾泉一眼不发,只是领着她一直往里院走,她也没有多问,她向来是不会多说话的人。

从后院进后花园要穿过一道圆形的洞门,可是这扇门被锁上了,曾泉便掏出钥匙打开了。

拉开门,他站在一旁,让妻子先进去。

方希悠微微一愣,还是走了进去。

曾泉跟在她身后,方希悠走了几步,看见眼前的情形,愣住了。

一片梅树。

她快步走进树林中,抬手触到那看起来干枯的树枝,却发现枝头已经有花苞在冒了。

梅花,她喜欢梅花,特别是小时候跟着爷爷住进红墙的时候,一到冬天梅花开放的季节,爷爷院子里的梅花……

看着雪花压在梅花花瓣上慢慢融化,看着那雪水流下来,是她曾经一度最喜欢做的事。有时候她还会把花瓣收集起来,玻璃盒抽真空密封了,那花瓣就跟生命力不消失一样,永远都那么的鲜艳。或者把花瓣泡在酒里茶里,或者做成各种梅花糕,请朋友来品尝。

她的心里,不得不说是有一阵激动和欢喜的。在这繁华都市里开辟出一个梅园,是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或者是她曾经想要做的事……她记得她那个时候经常会约曾泉和苏以珩到家里来看着梅花喝茶吃梅饼,和他们说过这件事。只不过时间长了大家长大了都忘记了!

梅花,是她的最爱。

在最冷的时候绽放自己的美丽,不惧严寒,独秀一枝,不就和她一样吗?

“你什么时候种的?”她把手收回来,声音极为平静。

他不会为她种,她知道,他心里想的人不会是她,她知道,至少第一位不是她,她很清楚。那么,他也不会为她种花。

“好几年了,已经长大了,今年会开花,第一次开花。”他说。

苏凡会问他是不是经常带女孩子来这里,可是方希悠不会问。

她只是“哦”了一声。

“这里有点小,所以种的不多,我也是才开始摸索……”曾泉道,“以前种过几次都死了,这一批还算不错,很给面子。”

种过几次?

每年都要死一次的话,是种了好多年吗?是在好多年前就开始种了吗?

方希悠这点逻辑分析还是有的。

可是,她不会认为自己就是这个让他种花的缘由。不管这树死几茬,那个时候他都是爱着苏凡的,不是她。

她不会让自己再伤心了。

方希悠又“哦”了一声。

“我在扬州那边买了一块地方,比较大,已经安排了人在打理了,今年冬天也可以开。过年的时候,你可以过去那边看,那边更多。”曾泉道。

方希悠不是傻子,聪明到什么地步的人了,她怎么会听不出曾泉话里的话?

他是在为她做这些吗?

当初,罗文茵喜欢榕城槐荫巷那边的环境,曾元进就给她买那边的院子。罗文茵喜欢明清的雕刻,曾元进就从全国各地找那些妻子喜欢的,搬到榕城去。

曾泉,他这又是,做什么?

为她做吗?

不可能!

她不能误会,越是误会,她就越是伤心,她已经被他伤够了,她不能再……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她知道的。

她已经失望了这么多年,不想再,失望下去了。

“哦,是吗?我可能比较忙,没时间,不能过去。”方希悠道。

曾泉看着她,她这么冷静,他其实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便说:“外面有点冷,我们去里面谈吧!”

方希悠“嗯”了一声,跟着曾泉走出了花园,走进了后院的一间厅堂,刚才那个店老板正在里面为他们准备茶具。

“还要吃点什么吗?”老板见他们进来,忙问曾泉道。

“点心有吗?拿一些过来。”曾泉道。

“咱们厨房最近做的枣泥点心味道不错,您二位要不要尝尝?”老板笑着问道。

“行吧!”曾泉看了妻子一眼,道,“不用再招呼了,我们自己来。”

老板应声退了出去,关上门。

方希悠看着曾泉给两人倒茶,道:“你什么时候置了这院子的?”

“好几年了,没事做就在这边玩儿。”他端起茶,抿了口。

方希悠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想做的事,他就去做,以前她关心,现在,不关心了。

“阿泉,关于上次那件事,我不知道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因为最近你都没有和我再提过,我想,你应该是不反对的吧!”方希悠说着,从手边的包包里取出几张纸,放在曾泉面前,“你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找个时间去办手续。”

曾泉看了眼,并没有拿起来阅读,只是说:“你已经想好了吗?”

“嗯。”方希悠道,“至于家里,我家那边,我会和他们说明白的。你家那里,我们两个可以一起……”

曾泉倒茶的手在空中停滞了,很快就把茶倒进了茶碗,道:“不用了,我家里我会说。”

他的果断,让她的心底一丝丝抽痛着。

原以为他会挽留一下什么的,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果决。

离婚就离婚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与其和小姑那样过日子,不如离了好。

“那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她问。

“改天再说吧!最近有点忙,年底了。”曾泉道。

传来一阵敲门声,曾泉说了句“请进”,老板就推门进来了。

把茶点放在茶几上,老板就含笑退了出去。

“你尝一下。”曾泉道。

方希悠拿着筷子夹起一块,尝了下。

枣泥糕,很甜,可是,心里,很苦。

“以后,找个好好疼你的男人……”他说。

“你是不是觉得解脱了?”她没有回答,却问道。

“怎么都好。”他说了句,端起茶杯饮尽了。

方希悠的嘴唇颤抖了几下,双手不自觉握紧了,却还是松开了。

“你,还是放不下她,是吗?”她问。

“是吗?我不知道。”他说道。

“曾泉,你总是这样不诚实,哪怕是现在……”她说道。

“我就是这样,从来都不知道诚实是什么。不过,我知道,她有人在疼在爱,她只需要那一个人的爱。”曾泉道,说着,他看着方希悠,“你呢?你自己难道就很诚实吗?”

“咱们这样针锋相对好像也没什么意思,既然都要分开了,何必弄的大家跟仇人一样?好聚好散吧!”方希悠道。

“好聚好散啊!”曾泉叹道。

方希悠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即便是和他要离婚了,下定决心要和他离婚了,心,还是会疼,看着他这样,她的心,还是会疼。

她,还是爱他的,哪怕是到现在,她很清楚。

刚想说什么,方希悠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接听,是办公室的事,她跟下属安排着,曾泉在一旁边喝茶边听着,不禁苦笑了下。

“抱歉,我得回下办公室,有点急事……”她挂了电话,道。

“没事,你走吧!”曾泉道,“哪天你有空了再给我打电话,咱们去办手续。”

明明是自己提出离婚的,离婚协议也是她自己写的,今天也是她找他谈离婚的,可是,为什么现在听到他说“办手续”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会这么难过,好像自己真的就要失去他了,永远,失去他!

即便心如刀绞,方希悠还是点点头,装好手机起身了。

“那我先走了。”她说。

“你是不是喜欢吃这个?”曾泉并没有和她说再见,而是指着枣泥糕问。

方希悠愣了下,道:“哦,这个味道,挺不错的。”

“让老周给你打包带上几个放办公室慢慢吃,别一天到晚忙起来不知道吃饭。”说着,曾泉也不看她,只是拿起房间里的座机拨了出去,跟老板在电话里交代了下就挂了电话。

方希悠看着他的背影。

阳光透过雕花窗照了进来,一道道的光柱,而他就站在光柱之间,那个颀长的身影,宽厚的背影,那个,她整个青春和青年时代,或许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背影。

她侧过脸,抬手擦去眼角的泪。

等到曾泉转身的时候,她已经平静如常了。

“谢谢你。”她说。

“不客气!”他也淡淡地说了句,然后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往茶壶里加了热水,用筷子夹起枣泥糕尝了口,道,“你稍微等一下,老周很快就送过来了。”

方希悠“嗯”了一声,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他。

“我觉得小时候去你爷爷家吃的你那个梅花糕,真的很好吃,比这个好吃多了。”曾泉说着,看了她一眼,道。

“那是我和厨房的奶奶一起做的,只不过我是打下手。”方希悠道。

曾泉也“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从那窗户里投射进来的光柱里,可以看到一颗颗飞舞的尘土,渺小如她。

两个人谁都一言不发,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者明知道想说什么,就是没法从口中说出来。

他想说,其实,从那一天他踏入梅园看见她穿着纯白的毛衣和咖啡色的短裙在那梅花树下摘花瓣的时候,就觉得那副场景很美,等她回头对他笑着的时候,他都怔住了。苏以珩笑着推了他一下,他知道苏以珩眼里的笑意,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情窦初开的年纪,少男少女,哪个不曾怀春?

只是,他看着苏以珩快步跑过去,帮她折花的时候,一直没有动。

那个时候,他觉得梅花很美。

可是,这件事,只有他和苏以珩知道,而现在,即便是苏以珩恐怕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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