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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造化弄人

“不管是什么,你现在都必须要放下。说起来,即便是希悠和你岳父知道当初的事也没什么关系,过去怎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父亲顿了下,道,“你是不是怨我让你和希悠结婚?”

曾泉叹了口气,道:“怨不怨都是同样的结果。您说的对,重要的是将来。我很清楚自己的婚姻意味着什么,从当初答应您的那个时候开始。这几年下来,我也没有别的想法了,孰轻孰重,我很清楚。”

“你明白就好。”父亲深深叹了口气,视线望向远方,“我和你母亲的婚姻,并不能说是什么错误,这么说,对谁都不公平。让你和我走上同样的道路,爸爸心里也有愧。所以,如果说她不是你的妹妹,我不会管你喜欢谁,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正如当初一样。你是个聪明孩子,既然能和我说这番话,我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只是,在她正式回来之前去见她一次,把你们的过去做个了结。从她踏进这个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心里,只能当她是你的妹妹,明白吗?”

“了结,怎么了结?”曾泉苦笑了,抬头望向房顶。

曾元进看着儿子一脸凄然,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不知这是不是孽缘呢!

“她和那个霍漱清是怎么回事,你了解多少?”父亲转换了话题。

曾泉坐正身体,双肘搭在膝盖上,十指交叉望着父亲。

“当初我在云城的时候,她就和霍漱清在一起了,她很爱霍漱清,霍漱清是她第一个交往的男人。”曾泉据实回答。

“那个时候,霍漱清还没离婚,对吗?他们所说的那个和霍漱清有暧昧关系的女下属就是她,对吗?”父亲问。

曾泉点头。

“那霍漱清呢,他又对她怎样,你知道吗?”父亲问。

“我想,霍漱清也是很爱她的,否则也不会为了她和老婆闹翻,甚至因此他父亲突然病逝。”曾泉说着,顿了下,“这三年里,霍漱清一直在等她找她,如果他不是足够爱的话,怎么会这么做呢?”

曾元进点头,沉默不语。

的确,如果霍漱清不是足够爱苏凡,像霍漱清那个地位的人,想找个把女人在一起生活或者怎样,根本不是难事。可是霍漱清……

“你对霍漱清是什么看法?”父亲问。

曾泉苦笑了下,道:“那您要问我是什么立场了。其实,这三年,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在霍漱清之前找到她。如果是站在我们两个人共同喜欢一个人的立场上,我是很不喜欢霍漱清的,他是个太强大的对手。可是,如果是站在您的立场,我还是以前那句话,霍漱清是个值得培养的人,只可惜覃春明比您早一步发现了他培养了他。”

父亲抽了一口烟,静静闭着眼睛。

“您是打算把他从覃春明那边夺过来呢,还是有别的打算?”曾泉问。

“他都四十多岁了,做到今天的位置,他的身上烙印太深,想要把他变成我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曾元进道。

“那您怎么办?难道不让他们结婚?”曾泉问。

“他们,一定会结婚吗?”父亲问。

曾泉笑了下,道:“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估计这会儿他们已经做好结婚的准备了。所以,您只能接受这个现实。自古以来,拆岳父的台的女婿又不是没有,就算哪一天霍漱清真的跟您扛上了,您也绝对不是古今历史上第一个被女婿逼到墙角的!”

父亲闭着眼,摇椅时不时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这是屋子里唯一的声音了。

“泉儿……”父亲突然叫了一句,曾泉抬头看着父亲。

“去榕城劝劝她,不要那么急着嫁给霍漱清!”父亲说着,看向曾泉。

曾泉愣住了,片刻之后才说:“文姨就在那边,您让她说,不是更好吗?毕竟是母女……”

父亲摇头,道:“你去劝,尽量说动她……”

曾泉笑了,道:“您真是不了解您的女儿!”

父亲看着他,曾泉接着说:“现在想起来,她的性格和您真是挺像的。奶奶说您年轻的时候倔的跟什么似的,从这一点上,苏凡绝对是您的女儿。”说着,曾泉笑了,“那么倔的一个人,您觉得我能劝的动吗?她一直就想和霍漱清结婚,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他们两个人都单身,还有什么障碍?您以为这是我劝就能劝得动的?”

“最好是你劝她放弃这个念头,要不然,事情,可就不好处理了!”曾元进说着,继续摇着摇椅。

曾泉不解,望着父亲。

“至少,让他们在年后,会开完了再考虑结婚的事。”曾元进对儿子说。

尽管身在官场也好几年了,可曾泉还是不太清楚,苏凡和霍漱清结婚的事,究竟和人代会有什么关系?

“您是因为覃书记的缘故吗?因为霍漱清是覃书记培养的人,您才……”曾泉想了想,问。

曾元进叹了口气,摁掉烟蒂,起身要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水,曾泉忙起来给父亲的杯子加水了。

“泉儿,你要知道,正如你做了方慕白的女婿代表的意义一样,霍漱清做了我曾元进的女婿,外界同样会有所理解。哪怕我暂时不会把迦因的身份公开,可知道的人,总会知道。一旦外界知道了霍漱清娶了我的女儿,很多事,对于我来说,就不好办了。”曾元进说道。

“您的意思是他们会以为您和覃书记联合了?”曾泉问。

曾元进点头。

“那您是不愿意?”曾泉不解,“是因为上次那件事的缘故吗?”

“你以为我是介怀和覃春明之间的那点过节,才这样处理这件事吗?”曾元进道。

“我不明白。”曾泉道。

“我和覃春明之间,这么多年分分合合,不管怎么说,毕竟还算是自己人。哪怕我们互相有猜忌彼此忌惮,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分歧。说句实话,放眼天下,覃春明在他那个级别或者以上,不管是行政能力方面,还是人品各方面,都是佼佼者。我虽然对他有意见,可公道话还是要说。从这一点上来说,霍泽楷当年破格提拔重用覃春明,还是有一定眼光的。”曾元进说着,饮了一口茶。

“既然您如此评价覃书记,阻拦霍漱清的婚事,不是和覃书记有意结怨吗?”曾泉望着父亲,问。

“你还年轻,这里面的很多事你不懂。”曾元进道,“年后的会上,有重大的人事决定。”

曾元进说着,端起茶杯在杯子盖上倒了一点茶水,然后用手指蘸着茶水,在茶几上画了几个同心圆。

刻意标志的圆心,圆环一圈又一圈如波纹向外延伸。

这个图,曾泉从小就熟悉了,圆心代表着谁,第一圈是什么人,第二圈是什么人,第三圈第四圈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他清楚,父亲属于哪一圈。

“你知道为什么突然把覃春明从江宁省调到华东省吗?”曾元进道,曾泉摇头。

“因为,他要从这里,到这里……”曾元进一边说着,手指从第三圈指到了第二圈,“江宁省的省委书记分量不足以到这里,跳到华东省才有机会。”

“您的意思是,为了让覃书记顺利进到这里才……”曾泉望着父亲,父亲点头。

“尽管他现在还不在这里,可是,华东省的地位在那里,覃春明的机会更多一些。”父亲说着,手在桌子上一抹,那些圈便消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滩水渍。

“为了覃书记,您才说要让霍漱清暂缓婚事吗?”曾泉问。

“位置就那么几个,进谁不进谁,多少人的眼睛盯着。选择覃春明,也不是我个人可以决定的,希悠爷爷和你岳父他们大家都有这样的共识。”曾元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道。

方希悠的爷爷和曾泉的爷爷一样,从早年一直到如今都在影响着很多大事的走向,只不过,曾泉的爷爷已经去世七年了。至于曾泉和方希悠的婚事,也是两位老人定下的。

“希悠爷爷前些日子和上面提了这件事,可是还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争夺那个位置的人有好几个,每个人都是条件各方面都突出的。这件事要运作起来,难度还是很大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霍漱清和迦因结婚的消息传了出去,让外界看到我们两个走到一起……”曾元进幽幽地说,“树大招风啊!”

望着父亲的眼神,曾泉立刻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父亲这个位置,看似风光,决定着全天下官员的升迁命运,可是,如此显赫的地位,父亲的处境才更加艰难,任何一个重大的人事决定,都要受到内部外部上上下下各方力量的牵制。尽管,很多重大的人事决定并非他一个人可以做主的,可是他的意见至关重要。也正是因为如此,父亲的举动很容易被外界关注。

正如父亲所说,覃春明是一位能力和人品都极为突出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也必须站出来。要是霍漱清和苏凡结了婚,绝对会让外界认为父亲和覃春明拧成了一股绳,父亲的势力不消说,若是他再联合了一位可能的局委员。不管对覃春明还是对父亲,这都是不妙的事。尽管覃春明和父亲走的近,可是这么多年分分合合都是事实。走的近和拧成一股绳还是有差别的,父亲的地位很有可能会让覃春明此番的进阶化为泡影,这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可是,如果覃春明的事情成了定局……

“在这件事没有尘埃落定之前,绝对不能让霍漱清和迦因结婚。”曾元进道,“你要替我去劝迦因,霍漱清那边,适当的时候覃春明会出面说明的……”

“您的意思是霍漱清还不知道覃书记这件事?”曾泉道。

曾元进点头,道:“哪怕霍漱清是他贴心的人,在事情没有八成把握之前,绝对不能泄露出去。而且,霍漱清不知道反而更好,我们做起事来更容易掩人耳目。”顿了片刻,曾元进接着说,“这个节骨眼上,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沉思片刻,曾泉应道:“我知道了,只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听我的,她那个人很倔……”

“你先去劝她,要是不行,我后面会想办法的。”曾元进道。

说完,曾元进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就听儿子问了句:“您不担心迦因知道以后会怨恨您吗?”

曾元进笑笑,却问儿子:“你怨恨爸爸吗?”

曾泉不语,他知道父亲说的是他和方希悠结婚的事。

“希悠是个好孩子,她从小就喜欢你,你要好好对待她。你们跟我和你妈的情况不同,不要走上我们的老路!”曾元进叹道。

“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您放心!”说完,曾泉起身离开了父亲的书房。

曾元进看着那关上的门,闭上了眼睛。

他的眼里,是那个未曾谋面的女儿,那清秀俏丽的面庞,就是他的女儿!

曾泉站在院子里,仰望着那并不清亮的夜空。

苏凡!

那一夜的情形,随着曾泉关掉电脑而从他的眼前消失。

他奉命去劝说苏凡不要和霍漱清在短期内结婚,尽管他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徒劳,他怎么会不清楚苏凡对霍漱清的感情呢?怎么会不清楚他们在分别三年后是多么渴望相守一生呢?明白知道是一回事,他想要借着机会去见她是另一回事。

可是,见了面又怎样?他怎么能告诉她,在这三年里,在霍漱清寻找她的三年里,他也在日夜寻找她的下落,那个留给她号码的手机,他没有一刻敢关机,生怕她会随时打电话过来求救。

等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那个手机,除了霍漱清打过来响过之外,从来没有再传递过她的声音。

造化弄人就到了如此的地步吗?好不容易得到她的消息,却是,却是,她成了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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