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看了看我,有点想回避,却又没回避,还是接通了电话。
我听到白雪冲那边叫了声“主任”,而且,还赔着笑。
我便又觉得,不是那晚那个人打电话来了。
如果是那晚那个人,白雪就算不又挂断电话,甚至是直接关机,也应该是假装没听见置之不理,根本不会接,更不会陪着笑。
也就是说,那晚打电话过来的,竟不是主任。
但一听是主任,我心中便一阵不悦,更立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且,很明显,尽管我第一次见到白雪的那晚,她被主任下了药,她对被下了药之后的事,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她对主任也挺不感冒的,只是碍于他是主任,又不便不赔着笑接电话。
白雪没开免提,当时,周围又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听不到主任在那边说了些啥,只听白雪在这边陪着笑,也不多话,就只是“嗯嗯”的应着,最后还犹豫了下,又点点头,说了句“好”,主任便在那边把电话挂断了。
白雪对着被主任挂断电话的手机愣了愣,看了看我,一脸歉意,像是想说什么,又不好开口那般。
我心里便想,我的预感果然没错,主任打电话来,一定没什么好事,忍不住就关心的问她,怎么了。
白雪便很勉强的笑笑,说也没怎么了,只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她今晚不能回家给我做那几个比以往做的更好吃的菜给我吃了,主任打电话让她过去一起吃饭。
“这没什么呀,今晚做不了,明晚还可以做给我吃的嘛。对了,你怎么就不给主任说,把我也带上啊?”我笑道。
我是故意的,故意假装有口无心,这样才不让白雪看出我不高兴,看出我心中已经打好了主意。
“主任怎么可以让我带上别的男的。”白雪道,挺无奈的,还又问我,主任一个男人请她吃饭,我怎么竟然这么高兴,竟半点醋意也没有。
我愣了愣,心里莫名一荡,看来白雪真的是挺在乎我的。
“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呀?难道,这个也该吃醋的吗?他是主任,请你吃饭,是好事呀,说明他很欣赏你,以后,你在公司肯定会前途无量,越混越好的。”我更加故意笑道,做得特别纯真无邪的样子。
白雪越是在乎我,我越是要故意,越是要纯真无邪,免得她看出来。
“哎,我说你……是第一次进公司吗?看你跟我差不多大,应该是第一次进公司,可就算第一次进公司,没有亲身体会,电视剧应该也看得不少吧,怎么就这么单纯,连……”白雪道,却忽然又闭了嘴,没有把话说完。
我知道,白雪是想说,我怎么连潜规则之类的都不懂。
看起来,白雪那晚虽然被主任下了药,对被下了药之后的事,什么也记不起来,但她也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单纯,她其实就算对主任没有警惕,没把主任想得太坏,也至少知道主任对她一定有想法。
“哎,算了,不说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要去主任那边了,免得到晚了,他说我摆架子,毕竟,人家是主任,我只是个还没过试用期的小员工。”顿了顿,白雪又道。
“嗯嗯嗯,那好吧,你早去早回,别玩得太晚,更别再喝醉了。”我笑道,既为她开心,目光中又流露着柔柔的关切。
白雪愣了愣,望着我,看上去都有点犹豫,要不想去了,但还是只几秒钟,便咬了咬牙,对我笑笑,挥挥手,转身先我拦下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我忙也拦下另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悄悄的跟了上去。
妹妹的,主任果然不安好心,那天晚上没得逞,今晚又打白雪的主意了。
我怎么可能让白雪上他的当,好好的一颗白菜让猪拱了!
白雪乘坐的出租车离开洋人街,又穿过了好多条街道,最后在北城天街的一家火锅店外停下。
主任已经在火锅店门口等着白雪了。
龟儿子的,猪一样的脑袋上戴着个鸭舌帽,也不知道上次拜我所赐的伤疤有没有痊愈,便这才没过几天就忘了痛,又打起白雪的主意来了。
但鸭舌帽虽然遮挡住了他猪一般的脑袋上的伤,却遮挡不住他猪一样的胖脸,只见他胖脸上那双眼睛,正望眼欲穿的四处张望。
而且,还西装革履,皮鞋锃亮,更在脖子上很风骚的拴了根颜色鲜艳的腰带。
一见白雪从车上下来,狗日的立马就眼放精光,一张胖脸笑得稀烂,主动仰了上来,假装伸出一只肥大的爪子跟白雪握手,却是趁机占白雪的便宜,硬是把白雪那只指如剥葱的纤纤细手攥在手里握了好几分钟,没肯撒手,要不是白雪向他身后的火锅店大门方向看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说了句该进去了,估计还要继续握下去。
但主任虽然终于不得不放开了白雪的手,却并没有放弃继续占白雪的便宜,跟白雪一起进火锅店时,还故意走得离白雪很近,几乎是肩并肩的那种,老是拿身子去蹭白雪不说,靠近白雪这边的那只爪子,还假装有意无的去碰白雪纤细的柳腰,更有一次,差点就要碰上白雪那丰腴的翘臀了。
我恨得咬牙切齿,却还是等他们先进了火锅店,这才下了出租车。
为了不被他们发现,尤其是不被主任发现,见旁边有座报刊亭,我又买了张报纸,故意挡着自己的脸,假装一边看报纸,一边悄悄的跟了进去。
进得火锅店,我打报纸边沿向里边飞速的扫了一眼,便见主任已经和白雪在那边的角落里的餐桌前相对坐下了。
狗日的,还真会选座位的,坐在角落里不容易引起人注意,正好对白雪上下其手,更甚至像上次一样在白雪的酒水里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