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看上去好像很有钱。说实话,若是在别处绘画,有人要想把画买走,我完全可以接受。
可是,我已经被黄山美景所征服,就要完成的这幅黄山奇丽景观图,确实有些舍不得卖掉。
我朝他摇了摇头。
男子在我身后站了很久,才依依不舍地走开。
尽管来时我们都穿了厚些的衣服,可是,画了大约一个来小时,感觉有些冷。大家就收起画夹,开始下山。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时看着深不见底的山谷,两条腿仿佛踩在棉花上。几个女生有些体力不支,她们提出要坐索道下去。
男生们却叫喊着一定要征服黄山,非要用双脚走下去不可。其实我们早已累得腰酸背痛,只是不想让同来的女生笑话,嘴巴才硬得跟山石一样。
这样,几个女生乘坐索道下了山,我们几个男生还是沿着山路走了下来。
4
回到住处,我们都累得两条腿挪不动步,吃过饭,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升起来。按照原定计划,今天我们要沿着另外一条山路再爬一次山。既然来了,只一次登上黄山是不够尽兴的。
吃过饭,我们出发了。这次,我们不仅见识了“一线天”的险峻,还登上了光明顶,有几个男生居然登上了黄山的最高峰莲花峰。在下山的路上,我们只是稍作停留,进行了短时间的绘画。
一来我们的确累极了,第二个原因是天上毫无征兆地下起了雨。我们披上雨衣,我牵着郑雨溪的手小心翼翼地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风雨中我俩相互搀扶一路同行的感觉简直太有初恋的味道了。
幸好雨不是很大,持续时间也不长,一阵雾蒙蒙的烟雨过后,就是雨过天晴。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我们稍作停留便一起下山了。
这次,男生们都没再逞能,乖乖地和女生们一块坐着索道下了山。其实,坐在索道里,从天而降的感觉也是一种超刺激的享受。
这次来黄山,收获很大,除了领略到了黄山奇特的美景外,重要的是,一路上有郑雨溪与我相伴。不管是爬山,还是绘画,她都始终待在我的身边,我俩亲昵的样子,叫谁看了都会把我俩当成情侣的。
况且,每到一处景点,我都会邀请郑雨溪和我照合影,每次她都不拒绝。当她小鸟依人一般偎在我的身边,对着不远处的镜头开心地笑出两个酒窝的时候,我暗想,若是我俩的事敲定后,我将这些相片寄到家里,妈妈看了还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子呢。
去黄山的这几天,我的生活里只有郑雨溪,没有苏曼纠缠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这次去黄山,收获的不仅是奇丽的风景,更重要的是,我收获了一份美好的心情。
5
从黄山回来的第二天,我见路远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校园走来走去。
这次去黄山,路远买回了上好的毛峰茶,价格贵得吓死人。我对他说景区的东西贵得很,大多是用来宰人的,你也舍得买?他一晃脑袋,说林若雪的爸爸喜欢喝茶,这些茶是买给他的。
我顿时想到了“爱情无价”这四个字,也就觉得那些茶叶不是太贵了。于是,我再没吱声,只是我的心里有了一些酸酸的感觉。
我快步走了过去,拍了一下路远的肩膀,问:“怎么是一个人,林若雪呢?”
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她可以肆意地支配着一个人的一切决定。因为路远,林若雪放弃了回家乡实习的机会,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很小的音乐工作室实习。工作室生意很惨淡,她可以去,也可以不去。因此,大部分时间她还是呆在学校陪路远。
路远看我一眼,说:“若雪回老家了,明天才回来。”
我与他调侃,说:“怪不得掉了魂似的神不守舍。”
他白了我一眼,说:“你的雨溪呢?”
我刚给郑雨溪打了电话,正要去找她,看到路远,才过来与他说话的。见他问起郑雨溪,我一声没吭,匆匆往教室走去。
郑雨溪在教室等我。
五一假期过后的第二天,吃过早饭时,见教学楼前拉起一条长长的红底白字的横幅,上面是工整的宋体字:热烈欢迎香港冯氏集团董事长冯空鹤先生回母校捐资助学。
冯空鹤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据说他是在大陆长大的,并且也是毕业于岛城艺术学院。只不过那个时候学校的名字是岛城艺术学校。
后来,他去了香港,白手起家,经过商场上的几十年打拼,把一家小型电子企业做成了一家集金融、贸易、地产、电子等多种经营为一体的大公司。
他上大学的时候学的专业也是美术,怎么说这也是我们美术系的骄傲。
大概是因为他对美术所持有的那份难以割舍的情怀,也许因为他对求学时美好时光的追忆,这次回大陆,他决定为母校捐资三千万元,这些资金完全用于学校的教学基础设施建设。
学校楼外的电子屏上已经打出通知,上午十时在学校礼堂举行捐资助学仪式。
我非常讨厌集会,每次看到这样的通知都会感到一阵心烦。可是,我看到这个通知时,和以往不同的是,心里没有任何厌烦。因为仪式上,我可以见到慕名已久的冯先生。
冯空鹤的名字,之前我曾听说过,他一直让我敬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