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胤钒?”
他不是……
他不是都从她世界里消失很久了吗,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安以夏直勾勾望着正打量她的男人,大眼里满是困惑。
她顿了下,从地上爬起来,也或许是地上太凉,她试图朝他走近两步,停在他前面。
“怎么是你呀?”
湛胤钒早已经恢复正定,跟依然大喘气的安以夏不同,气息稳得跟没事儿一样。
“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是谁想打我摊子的注意,谁料到是你呀。”安以夏闷闷出声,转身拉开距离,坐在他对面。
“就你那破玩意?”湛胤钒语气满带不屑,目光轻瞟那边的小摊。
安以夏轻哼一声,不说话。
起身左右观察,跑这么远应该不会再追来了。再者刚才走的都是小道,执法城管那车子也开不过来。
但他们跑到什么鬼地方了?
“这边两个小区都没还没交房住人,黑漆漆的。”她还不知道前面回家的大路通没有,刚才那些七转八转的小路根本就没记住是怎么走的。
“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身后男人阴森森的语气传来。
安以夏眼珠子往上翻,快速回头拿小眼神儿掀了他一眼,不回答。
湛胤钒悠悠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安以夏咬牙,气呼呼的转身:“你什么意思?”
湛胤钒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带着嘲弄的语气再道:“听说又没了,特地来恭喜你。”
安以夏紧皱眉头,“湛总今天心情挺好啊,特地绕了个远来嘲笑我。”
“还成。”湛胤钒淡淡出声。
安以夏一张小脸子瞬间沉下去,“我招你惹你了吗?”
湛胤钒撑眉,淡淡出声:“刚不是我,你跑得了吗?”
安以夏不做声,抿着唇,黑漆漆的大眼珠子紧盯着他。
她真的看不懂这个人,他帮过她,但若说对她好却又恶言相向威迫她。
“你今天是来找我吗?”安以夏问。
湛胤钒没回应,安以夏又试图走近了两步,她说:“你其实并不想帮我是不是?”
“这样问,是对我所做的很有意见?”湛胤钒不答反问。
“你自己都说了你不是什么纯善之人,所以你每次出现,我都怕。今天我又没有靠山了,你又可以为所欲为是不是?”
她白生生的小脸在昏暗的夜色中,竟然存在得那么清晰,他甚至都能看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眼神里的不满他也都看了清楚。
“我为所欲为?”
“反正你就是没安好心。”
“这么对一个曾经帮你多次的人说话,实在不合适。”湛胤钒道。
安以夏埋头,是不对,是不应该,“可你在帮我的时候,我同时也是受害者。”
“哦?说来听听。”
湛胤钒来了兴趣,她还是受害者。她那意思是,接受他的帮助是折磨?
“你故意带我去温家的酒会,故意挑拨我和岩峰哥哥。你的舅舅要杀我,你不帮我还打我!”安以夏说得咬牙切齿,但声音控制得并不大。
湛胤钒前一刻还悠闲自在,她话落他周身就被寒气罩住,目光比他人还冷,凉飕飕的看着安以夏。
“你这种人活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蠢得像头猪!
安以夏一愣,张口结舌的看向湛胤钒,几度张口,终于出声:“你、你堂堂飞钒国际的大总裁,你、你骂人,你还骂我?”
他竟然骂她是头猪?!
湛胤钒眉头一挑,“我恨不得给你两脚,是不想脏了我的鞋。”
安以夏跳脚,指着湛胤钒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
她气得语无伦次,在他面前跳脚:“湛胤钒!岩峰哥哥说你那样的人,看都不屑看我一眼的,所以人家不相信你故意挑拨我们,人家觉得你高高在上,看到没?”她指着天上看不太清楚的云团子:“你在人心中是站在那上面的,可你居然骂我!你骂人!”
湛胤钒“嗖”地站起身,高大身躯站直后形成了大片的阴影。
他两步上前,寒气逼人。
安以夏忙小跑着往一边去,怯生生的看着这煞神:“你、你想干什么?”
“也不仅会骂人,还会揍人,来试试!”湛胤钒怒道。
安以夏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往一边缩去:“我又没惹你,你凭什么总针对我?”
湛胤钒道:“不打你那晚你能走得出二先生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