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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浓于水之十一情深义重

在一家火锅店里,孙大圣和朱浩然二人吃得满头大汗。

朱浩然边吃边问:“师兄,你今天是回你自己家住呢,还是去你妈家住?”

“当然是回我自己家啦。”孙大圣头也不抬地回答。

朱浩然有些疑惑:“你不是已经……”

孙大圣抬起头来:“我妈是叫我住他们那儿,而且还在书房里加了一张床,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家的狗窝,我还是习惯住我父亲留给我的那间屋子。”

朱浩然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你要让我挪个地方睡,我也睡不着。”

“再说,我到我妈那儿总有些放不开,他们都是有学问的人,我怕我一张嘴就显得我特别无知,被人笑话。所以我现在去我妈家,就像林黛玉进贾府,处处得夹着尾巴,怕稍有不慎就露馅。”

朱浩然冲孙大圣笑了笑:“不至于吧,当妈的怎么会笑话自己的儿子呢?你也太多虑了吧。”

“是有些夸张,不过有些拘束是事实。不过我现在最开心的就是天天能吃现成的,而且我妈烧的菜特别合我胃口。”

朱浩然羡慕地望着孙大圣:“你小子可真是撞大运了,饭来张口,当起少爷来了。哪像我,天天得回家给我那瘫在床上的老娘弄吃弄喝的。你就知足吧。”

“我当然知足啦。我现在每天去看看他们,给小晖变变戏法,逗他开心,帮蒋伯伯擦擦身,按摩按摩,跟我妈聊聊天,做些家务,其实我妈根本不让我动手,她只要我坐在那儿,看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就是亲娘,我妈也一样,只要看着儿子平平安安的模样,就心安了。那你弟弟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孙大圣点了点头:“嗯,已经好许多了,发作频率明显降低,情绪也安稳多了,不过,离正常状态还有一段距离。”

“唉,不知道这种病能不能根治?”朱浩然自言自语道。

“我听我妈说,这病根治很难,但如果能长期不发也算是不错的结果了。这两天他们好像在和一家外地医院联系,说这家医院采取的中西医结合治疗精神分裂症很有疗效,世界各地许多患者都去了,康复出院的不少。我妈可能打算带小晖去那儿吧。”

朱浩然感叹了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两人吃完火锅之后,孙大圣又买了好多烤串。

朱浩然见状,满脸堆笑:“师兄,你想得真周到,晚上的宵夜都准备好了。”

孙大圣侧过头,脸上充满疑惑:“八戒,你还没吃饱?不会吧?五大盘牛羊肉我只吃了一盘,还有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没填饱你啊?”

朱浩然有些窘然:“实话告诉你吧,师兄,我没敢多吃,只吃了个半饱。”

“八戒啊八戒,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猪八戒。好吧,我再多买一些。”

朱浩然有些莫名地望着孙大圣:“哦,原来这些不是买给我吃的。”

“这是给那群猴崽子准备的,要是不带点吃的回去,明天他们准得把我给啃了。”

朱浩然摸了摸后脑勺:“嘿嘿,师兄,让你破费了。”

伙计又送来一大盘烤串,孙大圣朝朱浩然努了努嘴:“拿着你那份,走吧。”

现在每天下班后,孙大圣都要去母亲那儿报个到,帮忙做些家务,给蒋伯伯和小晖擦擦身,按摩按摩。这样,就能减轻母亲的负担了。吃了晚饭之后,他便又回到自己的家,虽然蒋太太希望孙大圣能跟他们住一块儿,但孙大圣还是坚持回到父亲的那个小屋,虽然这儿的条件与皇家御花园不可同日而语,但这里记录着孙大圣三十年的时光,承载着他与父亲的情感,令他难以割舍。

这天,一进门,孙大圣就看见蒋太太在整理行李。

孙大圣有些诧异:“你们要出门?”

蒋太太一边收拾,一边回应:“是啊,那家外地医院已经联系好了,他们同意收治小晖了,明天我们三人就坐火车去那家医院,打算在那儿住上半年,看看疗效。”

“蒋伯伯也去?他身体不方便,长途跋涉怕吃不消吧?”

蒋太太望着孙大圣,笑了笑:“他离不开我,从结婚到现在,我们没分开过一天。你让他一人住这儿,他肯定要憋闷坏的,索性带他一起去吧,听说那儿附近还有一家康复中心,专门治疗瘫痪的,我让他去那儿试试。”

“这也好,也许真的会有奇迹发生。”

蒋太太直起身子:“但愿如此,那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涛涛,你可要天天住在这里,这房子得要有人住,这样才会有生气,我的那些鱼呀,花呀,也都拜托你了,可别让它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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