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事。”李明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巧玲珑的贝雷塔,慢条斯理的拧上了***。
晁晓川转过身,面色大变:“这是弄啥咧?有话好说嘛,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别哔哔,把衣服脱了,到床上躺着去。”李明将手枪平端在腰部,这是据枪姿势很稳,对方极难反杀。
“你想清楚了么,动了我,老板不会饶了你的。”晁晓川还在试图挽回,他嘴唇发干,声调颤抖,知道这回凶多吉少。
这时外面又进来两个人,动作利落的将晁晓川按在床上拿枕头按住脑袋,李明只看见晁晓川两条腿蹬啊蹬,蹬了一阵子就不动了。
布置现场的工作是专业人士做的,非常干净利索,室内没留下任何有价值的指纹,但是该留下的都留下了,随后所有人员撤离,李明望着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老同事,有些怅然,他多么渴望一枪爆头来个脆的,可惜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捂死拉倒。
王海昆是次日接到晁晓川死讯的,泰国当地警察局给出的结论是意外身亡,鉴于死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就没公布真正的死因,但王海昆是知情的,自己的首席管家死于一场不光彩的窒息游戏,玩的太嗨了,把命玩没了,就是这么简单。
莫名其妙就死了一个管家,而且是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刻,王海昆判断这是针对自己的连环阴谋中的一个环节。
祸不单行,紧跟着又出了一件事,王海昆派马君健去中国保护王锡之,却发现高考在即的王锡之失踪了。
近江是繁华大都市,天眼系统饱和覆盖,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能跑到哪里去,可就真的失踪了,没人知道他的下落,查手机定位面容识别消费以及网吧宾馆高铁航空网约车网购,全都没有线索。
王海昆心一沉,这又是针对自己的阴谋,他立刻联系了林建东,请他出面调查,依然一无所获,这说明对方有备而来,是专业人士干的活儿。
与此同时,放在香港的另一个备胎王锡珩也失踪了。
王海昆这才开始慌了。
他感觉自己的秘密被人看透了,这是一百多年来他最担心的事情,永生的秘密是他最大的法宝,一旦被人窥见,就像被揭破身份的窃贼,被揪出尾巴的妖怪,哪怕亿万财产也救不了。
一百多年来,他独自守着这个秘密,他对每个人都设有心防,没有亲近的人,以至于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现在是苏黎世时间深夜三点钟,外面凄风冷雨,王海昆驱动轮椅来到窗前,看着雨丝发呆,他很久没有这样彷徨过了,岁数越大,胆子越小,对于任何新生事物也提不起兴趣,他本以为靠新的躯体能得到年轻人的激情,但他错了,激情不是源自于躯壳,而是来自内心,一颗苍老的心,配上十八岁的身躯,依然是垂暮老人。
医院经过改造,所有大门、电梯,他的轮椅都能进出自如,他只需要喊一声,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医护人员和保镖就会来应声而来,但那些只是敬畏自己如神灵的下人,他缺少一个能平等交流,推心置腹对话的朋友,缺少一个知寒知热的爱人,他曾经有过许多女人,在他还叫王蹇的时候,这些女人为了开枝散叶,生儿育女,她们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他,早在上个世纪就一一去世,现在他也有女人,名模名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要多少有多少,他是钻石王老五,四十来岁正当年,哪怕已经瘫了,就算用钱买也能买到好莱坞女星的服务,但买得来服务,买不来人心,曾经苏晴爱过他,但他知道苏晴爱的是另一个人,所以终究还是以离婚收场,香港的丽萨也爱过他,但她只是一个养育备胎的机器罢了。
活了一百五十年的王海昆彻夜未眠,多少前尘往事在心里流淌,清晨七点,护士进来的时候发现他还坐在窗边,查看了手环数据,病人一夜没睡,赶紧劝他上床补充睡眠。
王海昆神采奕奕,全无困意,他让护士把自己的通讯终端拿过来,连线远在中国的马君健。
老板的命令很简单,他想见自己的老情人楚桐以及私生子昆仑,让马君健将这两个人带到瑞士来,鉴于楚桐面临的情况,可以承诺向她的公司注资,以解燃眉之急。
打完这个视频电话,王海昆又恢复了睿智冷静,你们不是想设局对付我么,索性敞开大门,以退为进,看看你们有什么招数。
比拼阴谋诡计,没人能斗得过实际上活了一百五十岁的王海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