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孜和塔格曾经来过苏家做客,当时苏晴就觉得有些眼熟,但说不出熟在哪里,现在终于明白,同父异母的兄弟嘛,当然长得接近。
撞破惊天大秘密的苏晴并没有感到任何震动,因为她对王海昆太了解了,这个冷酷无情的家伙连亲娘都能置之不理,抛弃抚养责任,更何况外面生的野孩子,苏晴忿忿不平,她对春韭没有恨,也没有醋意,只是对王海昆更加的反感,对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倍感怜惜。
苏晴还特地绕到菜市场附近去看了一眼传说中的网红面馆,当她远远看到招牌上的昆仑面馆四个字时,就更确信自己的判断,这俩孩子绝对是王海昆的种,春韭是被始乱终弃的可怜人。
奇怪的是,只有春节停业休息的面馆在营业时间居然关门了,卷帘门拉下来,门前冷冷清清,苏晴走过去想看看门上有没有贴什么告示,也许是人家换了更大的门面呢,可是卷帘门上什么也没有,隔壁一个嗑瓜子的大姐看她在门前逗留,热情说道:“别等了,不开了,养病去了。”
“怎么?谁病了?”苏晴不太明白这没头没尾的一句。
嗑瓜子大姐就巴拉巴拉说开了,从春韭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开店开始讲起,娓娓道来,绘声绘色,什么一个人拉扯俩孩子,派出所不给上户口,求爷爷告奶奶也只能上个民工小学,俩孩子多么争气,从来都是第一名,放了学还在店里帮忙。讲到后来,苏晴也搬了个板凳坐下,一把眼泪就着瓜子磕。
“唉,好人不长命啊,春韭眼瞅着就该享福了,得病了,你说俩孩子咋办啊,这才上高一,当娘的得的是绝症,得有人照顾,俩孩子不能不管娘啊,学习肯定耽误,活生活两个名牌大学的好苗子就这样毁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苏晴眼圈红了,这母子三人确实可怜,但她并不打算告诉王海昆,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不可能不知道真相,他只是不想搭理而已,好吧,他不管,我管。
为了答谢大姐的义务科普,苏晴买了五只芥末鸡带回家,回家之后就发现儿子一脸忧郁,说妈妈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苏晴说儿子啊妈妈也有事要告诉你,不过你先说。
王锡之说:“我们班同学家里出事了,就是来咱们家做客的木孜和塔格,他们的妈妈得了渐冻人症,这是绝症,治不好的,他们家是开面馆的,没什么钱,我不想看到他们俩失学,也不想他们没妈妈,妈妈,咱们帮帮他们好么。”
苏晴热泪盈眶,儿子善良,不像他的生父那样冷血,她很欣慰。
“那么你希望妈妈怎么帮助他们呢?”苏晴问儿子。
王锡之早有打算,他说我们可以帮他们联系国际上最好的医生出治疗方案,如果他们没钱,我们可以垫付,等木孜塔格工作以后再还这笔钱。
少年知道自己家很有钱,但是母亲已经和父亲离婚了,以父亲的冷漠绝情和精于计算,母亲肯定分割不了太多财产,所以他的方案相对是保守的。
但是母亲的反应却超出了少年的预期,苏晴说没问题,这些我们都可以做,不过我觉得还不够,不如这样,我们把木孜塔格邀请到家里来住,和你一起生活学习,另外我们再给他们的妈妈请两个保姆照顾饮食起居和医院看护。
王锡之喜出望外,他只要求一,母亲却给到了十,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和木孜塔格之间存在有血缘关系,但正是这种骨子里的关系导致他对这两位同学有莫名的好感,这种好感很容易会被误认为其他感情,他喜欢塔格,也喜欢木孜,如果能够生活在一起,那简直太棒了。
“妈妈,真的么?”王锡之的兴奋之情简直都要溢出了,苏晴知道自己这步棋走对了,她微微一笑道:“当然也要人家同意才行。”
……
苗春韭已经住进了医院,虽然渐冻人症是绝症,但也不能放任自流,回家等死,不过刘昆仑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医生身上,他深深明白想留住春韭,只有林蕊博士才能帮忙。
此时林蕊母女正要出国,本来她们也只是暂时回国,要不是被几个临时举办的学术研讨羁绊住早就走人了,对于刘昆仑的求助,林教授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利用春韭的dna制作一个像自己这样的植物躯体,这个办法只是刘昆仑的一厢情愿,技术上完全做不到,刘昆仑以树人躯体再生,严格来说和林蕊没有太大关系,他的涅槃主要靠的是四姐的虔诚和昆仑山的神秘力量,再者说了,即便是刘昆仑的躯体也不过区区三年寿命而已,且不说造不出来,,就算造出来只能活三年,有意义么。
“你知道光是试验阶段就花了多少钱么?”林蕊质问他,“那些试剂,论克计算,一克几十万,还有我们使用的太岁,那都不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了,我为什么离开家乡,离开医科大,就是因为研发这个树人,在伦理学上是冒了很大风险的,现在离开了医科大,国外的大学更加重视伦理,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