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沂蒙说:“你这样一说我想到一件事,其实我弟弟也有过性格大变的经历,他在拜邵教授为师后,忽然变得特别的风流,女朋友一个接一个的换,其实那并不是昆仑的作风,他这个人很痴情很专一的。”
邵教授老泪纵横:“南兄,我错怪你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默默陪着我,如果灵魂有意识的话,你得受多大的委屈,多么的不甘啊。”
大家就都默然,也承认了一个事实,南裴晨的一部分附到了刘昆仑身上,这才导致他近乎人格分裂的行为,邵教授的这盆君子兰分株栽培过数次,两部分移魂到刘昆仑身上,导致他性情大变,一部分大概是移魂到王海聪身上,导致他的死亡,那么自家还有一盆未曾枯萎的君子兰,或许南兄还在!
他们不约而同的起身,前往邵教授家里,君子兰依旧,刘沂蒙看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南伯伯在。”
其他三人百感交集,没有语言来表达此时的心情,南裴晨的灵魂真的一直存在,就守在邵教授身边。
最激动的莫过于林海樱,自己真正的父亲还在,虽然只是灵魂,但她出于谨慎又问了一下:“你确定是他么?”
刘沂蒙摇摇头:“我不能确定是谁,只能看出是一个灵魂,比正常的魂体要小很多,按照我们的推理,他应该是南伯伯,别的我都不知道。”
费天来知道,刘沂蒙仅仅是继承了香巴的某些超越常人的能力,这是基因里带的东西,她本人对这一套体系完全不掌握,但推理过程严谨可信,君子兰就是南裴晨。
不死的南裴晨。
邵教授沉吟片刻,让林海樱去把林蕊叫过来。
林海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听,这并不奇怪,林蕊并不是普通中年妇女,更不是广场舞大妈,她是江东医科大的学科带头人,二级教授,博导,在sci上发表过五十多篇重要学术论文的科学家,江医大是211、985双料大学,在国际上的排名也比较靠前,是国内顶级的医学院,这里有一多半是林蕊的功劳,有人做过分析,假如林教授跳槽的话,江医大的国际排位起码下降二十个名次。
林蕊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书香门第,又是八十年代改革开放时期的大学生,含金量很足,她至今未嫁,在个人问题上也非常坚定的保持着独身主义,这些年来全部的热情和精力都奉献给了事业。
这个时间点,林教授应该在实验室里,手机不在手边,林海樱心急火燎,干脆跑到医科大去找,医科大的校本部和江大挨着,走路二十分钟就到,林海樱跑到医科大的生物实验室,毫无悬念的吃了闭门羹,林教授带的博士生告诉她,教授吩咐过,任何人不许打扰,天塌了都不行。
熟知母亲脾气的林海樱没有强行闯入,她压制着激动的心情,在实验室里等了两个钟头,博士生来劝她,林教授忙的忘了时间,怕是要通宵了。
“没关系,我等她。”林海樱说。
博士生是个二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心思挺细,上楼去没几分钟,林蕊穿着白大褂下来了,一脸关切:“海樱,怎么了,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妈,是很重要,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您最好跟我去邵教授家里。”
“再重要的事情一句话也能说清楚,你提炼一下,二十个字以内给我表达完整了。”林蕊说,博士生在后面捂着嘴偷笑。
林海樱一跺脚,她是艺术生,对这帮严谨的科学家真的无语,她想了想说:“王化云死了,南裴晨还在,他的灵魂一直在。”
“哦,还有别的事么?”林蕊依然是冷漠脸。
“妈,你是不是不相信啊,是真的啊。”林海樱急得直跺脚,母亲对父亲的恨持续了太久,转不过来这个弯了。
“没事我上去了,你自己找点东西吃,别整天胡思乱想。”林蕊不再给女儿分辨的机会,转身上楼,她的实验室是无菌的,进出一趟兴师动众,要在缓冲间换全套衣服鞋子手套才能进入实验室,所以她很不愿意被打扰。
但是坐在试验台前,林蕊的心却静不下来,她终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敢爱敢恨,大胆奔放的女人,女儿的话泛起她心底的陈年涟漪,近三十年的怨念似乎找到了一个出口,王化云死了,南裴晨还在,王是王,南是南,似乎能说得通了,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教授~”学生在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