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您家里有几盆花,雅兰阿姨既然名字带兰字,我们就把那盆君子兰拿来吧。”刘沂蒙其实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每个人都震惊了。
邝父把家里的钥匙给了赵执信,让他回家去把君子兰拿来,花盆摆在遗体旁边,只在春夏开花的君子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吐蕊绽放。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绝对是超自然现象,无法用现有的科学体系来解释。
“雅兰阿姨和花一体了。”刘沂蒙很欣慰,大家也都在哀伤之余有了一点寄托,这个世界上玄奥的事情很多,越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越是懂得敬畏,赵执信就深信不疑。
雅兰阿姨的遗体按照正常流程火化安葬,追悼会上人不多,都是当年的老同学,春韭作为家属出席,但是在葬礼之后,她并未留在外公婆身边,而是选择返回近江。
在回去的火车上,春韭才问起刘沂蒙对外公说的那句话究竟什么内容,这么有效。
“这是雅兰阿姨和你外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刘沂蒙才不会告诉春韭,自己对邝父说的是雅兰九岁那年提前放学,看到一个阿姨和爸爸手牵手从家里出来的事儿。
此时邝家二老正推着婴儿车沐浴在阳光下,车里放着的不是婴儿,而是一盆花。
……
刘沂蒙和春韭下车各自回家,刘沂蒙回到酒店就被早已等在此处的公安人员带走,春韭回到菜市场,还没到摊位前就看到卖水果的张雪峰给自己猛使眼色,她没反应过来呢,一辆面包车停在身旁,车门拉开,警察出示了证件:“苗春韭,跟我们回派出所协助调查一个事,走吧。”
春韭认识这个警察,是负责菜市场周边治安的片警,她坦然上车,但是警车并未驶向派出所,而是去了市局,春韭被移交给穿便服的人员,关进一间羁押室,没人问她,先晾了一个晚上。
次日终于有人来给春韭做笔录,一切都是审问犯人的程序,铁质的审讯椅,上了铐子和脚镣,但春韭毫不畏惧,娘死了,她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
“姓名,籍贯,年龄,住址……”例行套路之后,审问人员厉声喝道:“知道为什么传唤你么!”
“有啥你就直说,我不太懂法,但是懂道理,我没伤天害理,没伤害谁也没碍着谁。”春韭淡定回答。
“你窝藏包庇刘昆仑,这就是罪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如果这算犯罪的话,我认,法院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春韭痛快承认,眼皮都不眨。
“我们可以给你个机会,你老实交代,谁帮你们逃出来的?”
本以为春韭这么硬气的人会直接说一句不知道,但她却毫不隐瞒,口供可她爹说的一样,一艘飞船,而且是敞篷的,花花绿绿的游乐园飞船他们从山谷里救出来的,顺便还把娘也借走了。
与此同时,刘沂蒙也被讯问,她的回答和苗春韭基本一致,而且更加离谱,什么灵魂出窍,大脑格式化,负责讯问的警察从屋里出来,连抽两支烟才缓解了郁闷之情。
谎言是很难骗过有经验的警察的,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而且这次说了下次不一定记得,假的就是假的,真的就是真的,不管换谁来问,什么时间,什么方式,采用什么技巧,苗春韭就只有这一种回答。
有关部门将刘沂蒙和苗春韭以包庇罪送进了看守所,但他们没料到的是这两个女子的耐受能力都是一流的,她俩一个是垃圾场长大的盲流,一个从大山里爬出来的苦孩子,这辈子的苦已经吃的够多,看守所的生活对于平常人来说堪称灭顶,对她俩来说只是生活中的一次挫折罢了。
警察突袭了废弃游乐场,如同预料的一样,没找到刘昆仑,更没找到什么能反重力超音速飞行的什么超级飞船。
“谁信谁傻逼。”一个警察啐了一口,眼前的儿童飞船斑驳陈旧的壳体上,橘红色的指示灯罩缺了一块。
缺的那块有机玻璃在春韭老家的屋顶上,爹喝了二斤苞米烧,醉醺醺的走到崖边踅摸,一不留神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