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警察的素质极其低下,特警也不例外,但他们好歹也是几十号人枪,见安全屋冲不进去,干脆在外面开火,热带地区的房子单薄,子弹横飞,木屑漫天,刘昆仑深刻感受到了培训时教官说的话,哪怕最精锐的特种兵遇到绝对优势的敌人也只有抓瞎,他们被包围了,别说冲出去了,冒头就死。
摄像头也被乱枪打坏了,屏幕瞎了,老马修用小镜子绑在晾衣杆上伸出去观察,就看到特警们在防弹盾牌的掩护下压了上来,随机一发子弹打来,小镜子碎了。
“他们有狙击手。”老马修说,“看样子只能采取最极端的方案了。”
最极端的方案就是纵火,利用火灾逃生,但是这一招太过阴损,贫民区的房子密集易燃,深夜火灾必然造成重大伤亡,让这么多无辜性命为自己垫背,刘昆仑干不出。
事到如今,只能先把克里斯干掉了,刘昆仑非常遗憾的抽出匕首,准备割喉,忽然外面爆炸声不绝于耳,紧跟着枪声大作。
刘昆仑不明就里,何方神圣给自己解围,机会转瞬即逝,他们当即冲了出去,刚到楼下,一辆吉普尼冲了过来,马君健举枪瞄准,发现驾车的竟然是薛文武。
“上车!”薛文武大喊。
刘昆仑将半残废的克里斯丢进了车厢,这是一辆菲律宾接头极为常见的名为吉普尼的出租车,是当年美军撤离后留下的吉普车改成的营运车辆,车厢加长,涂装五花八门,鬼知道薛老板怎么开起了菲律宾摩的,又是怎么得到消息杀过来帮忙的。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吉普尼一声怒吼冲了出去,刘昆仑等人火力全开,子弹不要钱一样泼洒,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来。
天亮时分,吉普尼开到了安全的地方,薛老板将一个警徽抛给他们:“你们招惹的人挺厉害啊,这是我从一个特警身上搜出来的。”
这不是普通菲律宾警察的警徽,而是菲律宾国家调查局机动处特别行动队的警徽。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刘昆仑问。
“通缉令上看到的,全马尼拉黑白两道都在找你们,我劝你们别按照原计划出国,得另想办法,机场码头走不通,那些走私渔船也都等着出卖你们呢。”
“我有一个办法。”刘昆仑说,“不但能安全回去,还能把克里斯也带回去。”
……
中国,深夜的近江市淮江大道上,车流稀少,一辆国产比亚迪轿车正常行驶中,随着一阵声浪,对向车道有辆橘红色的奥迪r8跑车风驰电掣而来,在接近凯越的时候突然打滑迎面撞来,比亚迪的司机在危急时刻向右猛打方向盘,依然躲避不及,被奥迪结结实实撞上。
巡逻交警迅速赶来,撬开变形的车辆,救出伤员,奥迪r8的驾驶员是个年轻小伙子,人已经当场没了呼吸,比亚迪的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男子,也严重受伤奄奄一息,好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女人和后座安全座椅上的孩子只受了轻伤。
交警将四名伤者送往医院急救,刘沂蒙正当班,她立刻投入到抢救中,优先抢救重伤员,两台手术同时进行,因为护士不够,刘沂蒙两头跑,奥迪驾驶员送来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救了,但是医生依然按照程序进行一番抢救,又是肾上腺素又是电击的,依然无效,心电仪器上一条直线毫无波动。
“宣布死亡吧。”医生摘下口罩说,“没救了,救活了也是个傻子。”
死者身体部分尚完全,头部受到重创,头盖骨都削去了一大块,医生说的没错,即便救活了人也废了。
刘沂蒙耸耸鼻子,好大的酒味和血腥味混在一起,这小子肯定是醉驾,把自己的小命送掉死不足惜,害了人家一家人就是造孽了。
另一台手术还在进行,刘沂蒙过去帮忙,那个伤者的情况还要严重一些,内脏大出血,肋骨全断,颈椎严重受损,但是心电监护上还有微弱的波动,这个男人的生命力非常顽强。
但刘沂蒙心里有数,这男人抢救成功也只能一辈子坐轮椅,脊椎受伤高位截瘫,脖子以下都不能动,生不如死,一个原本幸福的家庭就这样瞬间崩塌,即便是在见惯了惨剧的医生护士们,也不免心有戚戚。
几分钟后,这个男人的心跳也停止了,医生徒劳的抢救了一阵,宣布不治。
刘沂蒙看到了一股透明流体从男人的头部冉冉升起,盘桓不去,似乎恋恋不舍,她突然有一个设想,这具躯体已经不堪使用,但是奥迪男的身躯除了脑袋缺了一块之外还是很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