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昆仑没和他们硬拼,肉包铁撞不过铁包肉,这种公路上的追逐戏码让他厌烦,索性做出一个极其大胆的举动,从左侧贴近面包车,天气已经变热,面包车没有空调,驾驶座的车窗完全敞开着,一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家伙扭头和刘昆仑四目相对,嘴里骂了一句什么,车头就别了过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刘昆仑两腿一蹬弃了摩托车,纵身扑过去,半个身子都拱进车窗,死死抓住那家伙的脖子用力掐,司机条件发射的踩刹车,车停了,全车人都在惯性作用下向前冲去,摔了个七荤八素,刘昆仑整个人撞出挡风玻璃,落在车前面几米远。
面包车里下来四个人,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手里拎着刀棍,刘昆仑从他们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社会人下手不会有轻重,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自己死。
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刘昆仑几乎是无敌的,他出手极狠,招招致命,大货车从过道上经过,没人在意路边发生的殴斗,几分钟后战斗结束,刘昆仑把四个人全都放倒了,休克骨折的都有,他没留手,但也知道没到打死的程度。
刘昆仑捡起一把刀,把面包车四个轮子全捅了,抬头看,车里有个被绑起来的小姑娘,还好衣服尚且完整,看来绑匪们还算有点道德底线,受害者嘴里塞着一团布,眼巴巴地看着刘昆仑,她当然知道这个人是好人,是来救自己的。
刘昆仑扯下小姑娘嘴里的破布,很惊讶对方竟然没哭,而是麻利的把行李包拿下车,跑过来帮刘昆仑把摔在路边沟里的摩托车推出来。
“上车。”刘昆仑跨上摩托,小姑娘背起行李包,顺从的坐在后座上,没敢揽刘昆仑的腰,而是紧紧抓住车座。
“坐稳。”刘昆仑拧动油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回到东门岗亭,老马发现自己的宝贝蛋伤的不成样子,钱江125的漆面大幅受损,看样子是在粗糙的路面上摩擦了很长距离,头灯罩子也破了,两边后视镜也掉了,恨得他咬牙切齿,不过老马识大体,没当场发飙,因为刘昆仑捡了个妹子回来。
小姑娘叫苗春韭,十八岁,来自江东省西北部最偏远的一个乡,家里穷且没有出路,苗春韭是来投奔在城里当保姆的远房亲戚的,她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的是亲戚的电话号码,老马试着拨打,提示音说这个号码已经停机。
刘昆仑在处理自己的伤口,他的上衣被匕首划破一个口子,腰部一道伤口皮肤外翻甚是吓人,其实伤的不重,简单消毒包扎即可,弄完了过来问道:“马师傅,怎么弄?”
“我咋知道怎么弄,送派出所吧。”马后炮说。
“派出所会怎么处理?”刘昆仑明知故问。
“派出所还能怎么处理,做个笔录拉倒。”老马说,“是投亲靠友,还是买张火车票回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儿了。”
“我不回去。”苗春韭惊恐的摇着头,她个头不高,最多一米五八,脸上两团农村红,穿着和城市格格不入的几年前流行的廉价服装,也许就是从金桥大市场批发出去,在农村大集上卖的哩。
“那你想干什么?”刘昆仑问她,这是自己捡来的人,似乎有义务送佛送到西。
“我想当保姆。”苗春韭说。
岗亭的门被推开了,说是岗亭,其实是一间值班室,有饮水机办公桌和两把椅子,墙角还有个折叠帆布行军床,晚上值夜班还能睡,进来的是高俊玲,她撇一眼苗春韭,大嗓门问道:“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