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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鲁淄西南面某镇。
距离卡鲁淄四十多里,开车一个小时的车程。
这不关键。
特别的是,如果把卡鲁淄与同盟军的指挥中心兼大本营海光用线连起来的话,会发现这座镇同样处于联接的直线上。
换句话说。
从海光去卡鲁淄,如果不选择绕路的话,必然将经过这里。
而还有更重要的。
这里如今被占领了。
同盟军声势浩大,兵强马壮,几乎无人能逆其锋芒,所以生活在同盟军领土腹地的人都觉得能够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可世事总是能出人意料。
假如是外敌,按部就班的一步步推进来,肯定耗时巨大,而且现在应该没有人愿意和同盟军发生冲突,不被同盟军打就够烧高香了。
谁知道会爆发内乱。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
坚实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虽然城头变换大王旗,但也就乱了一阵,因为叛军进城后对当地秋毫无犯,展现出优秀的军纪素养,恐慌渐退,秩序自然而然也就很快稳定下来,甚至还有不少人自告奋勇,踊跃参军,原因无他,归功于魏邑的个人魅力。
他在缅底,也算是一枚妥妥的偶像了。
以前没机会,可现在“自主创业”,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和将军靳主对着干固然风险很大,但是富贵险中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生活在缅底,尤其是北部地区的人,向来不缺乏赌性。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随着同盟军的强势崛起,在一次次战役的堆叠下,魏邑的名号水涨船高,广为流传,跟着这么一位战神混,让人斗志昂扬啊!
这就是为什么有的人即使一无所有,同样不可小觑;有的人即使赔得倾家荡产,还是可以重头再来。
所以。
靳主等一众同盟军“正统”高层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或者说是不准确的。
除了跟着一起叛逃的六千人外,还在陆续有新生力量源源不断的投奔魏邑,加入到他们的队列之中。
迄今为止,魏邑率领的反叛部队已经壮大到八千人,并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加,说不准等正义王师前来平叛的时候,会发现叛军已经突破万人。
那个时候估计会有人懵圈了。
“和平饭店确实神通广大,支撑三个月时间绰绰有余。”
打仗最重要的是什么?
军火?
兵力?
都没错。
可还有一项。
那就是粮食。
并且兵力越多,需要吃饭的嘴就越多,对于粮食的需求就越发巨大。
魏邑可能会打仗,但即使他军事才华再出色,也不可能虚空变出粮食。
但是没有关系。
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有人帮他解决了。
开饭店的,平时储备大米,没有毛病吧?
而且和平饭店在缅底遍地开花,可以大范围调动资源,甚至在冲突爆发、没有战争管控的风险,就有粮食频繁的往这一带运输。
应该是得益于和平饭店老板娘敏锐的嗅觉。
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哪能没有过人之处。
“听说将军和和平饭店的老板交情很好?”
鲍参询问,能开玩笑,说明心情不错,毕竟最严峻的粮食问题暂时不用担心。
而且他对魏邑的称呼也变了。
毕竟都自主创业了嘛,没必要再矮人一头。
城楼上。
魏邑眺望远方,“很闲的话,带新兵出去拉练。”
鲍参立即闭嘴,转移话题,“将军,那边的人选真定下来了?是巴图鲁?”
凡军之所欲击,城之所欲攻,人之所欲杀,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舍人之姓名,令吾间必索知之。
——《孙子兵法·用间篇》
凡是要攻击的敌方部队、城镇,必须预先了解那些守城将帅、左右亲信、掌管传达、通报的官员、守门的官吏以及门客幕僚姓甚名谁。
反之亦然。
也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情报。
同样是战争中关键的一环,甚至能对战争的走向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大到国家,小到企业,可能名称不同,但都会有自己的情报部门。
譬如现在。
王师尚未出征,主帅的信息都传过来了,通过研究其主帅的性格特征,惯用的战术打法,就可以提前准备,对症治疗,从而增加胜率。
魏邑点了点头。
“这个巴图鲁不是将军的手下败将吗?居然还敢来?不服气还是不怕死?”
鲍参桀骜道,除了对巴图鲁的不屑外,也反应了对魏邑的崇拜。
同时,他主动请缨道:“这个我来去会会他。”
“兵力占优,而且为了打出大胜,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给予巴图鲁充沛的军备支持,你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虽然打败过对方,但魏邑对这位名为“勇士”的昔日敌人与不久后的对手,好像并不轻视。
鲍参没有嘴硬。
战争不是儿戏。
不能逞强。
关乎无数人的命,也关乎自己的命。
“那将军只能再让他尝一次苦果了。”
他对魏邑深信不疑,明明即使换魏邑亲自上阵依然是以弱敌强,可他仿佛觉得仿佛十拿九稳。
有这种信念很重要,但也不能盲目乐观。
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上一定要正视敌人。
作为“战神”,哪怕在某些人眼里可能只是聪明点的猴子,魏邑肯定也是熟读过兵法的。
“我能打败他,靠的不是我自己的能力。”
“将军太谦虚了……”鲍参不假思索。
魏邑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很会打仗?”
鲍参发愣,一副这还用说的神情。
“那是因为我们这里的人太弱,矮子里面拔高个,我的水平,还不入流。”
说完,神色平静的魏邑转身。
“走吧。”
“去哪?”鲍参下意识问。
“上课。”
魏邑朝城楼下走。
鲍参晃了下神,旋即立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