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逍先前还担心谢酒的娘家人们会‘刁难’他,不想有了曹家这事,大家都巴不得谢酒早些嫁给他。
他都不知自己事后是否要去曹府,给他们道声谢。
不过此时,他又被皇帝叫到跟前,皇帝眼眸灼灼盯着他,“谢酒真的有逆天改命的能力?”
“若她有这本事,臣定会请她帮臣复活母妃。”顾逍淡淡道,“如此,她便能看着臣成亲了。”
皇帝一噎,“空穴不来风,你既说她不是曹家女,那就是云黛之女,云巫族的传言,朕年轻时,听云游的和尚提过。”
当时他只是个闲王,妻儿都在身边,没什么大志,故而也只当故事听听,今日听到宫外传言,他才细细回忆那和尚的话,越想越觉得云巫这事只怕是真的。
顾逍眼皮都没抬,拱手道,“陛下,如今伍冲被暂革职,下一个被革职的还不知是谁,或许是镇国公,或许是刑部,亦或者别的曹家看不惯的人。
曹家传出一茬接一茬的流言,谣言里,谢酒昨日是曹家女,今日是云黛女,后日只怕又是旁地谁家的女儿,说不得还有更大的本事,能上天揽月。
臣不知曹家究竟是何目的,但绝非是好事,您也收到几国使臣的奏帖,他们在来京的路上,我大夏眼下既无恭贺之事,又无其他情况,缘何他们会赶来,还这般及时?
这其中曹家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若他们是得了曹家的信才来的京城,曹家只怕是很早就给他们去了信,又是抱的什么目的,臣不敢深想,但臣惶恐大夏会因此内忧外患。”
皇帝原先的小心思被顾逍这番语带讽刺,又提醒的话,吓得一个激灵。
他细细一琢磨,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忙道,“伍冲的事,你抓紧办好,曹家那边你盯着些。”
顾逍得了令,借机出了皇宫。
皇帝又传了镇国公入宫,镇国公没对皇帝隐瞒赵淮安隐疾之事,“陛下,淮安有疾,谢酒的确不是淮安和云黛之女。
但说云黛是云巫公主的事,臣也是从这次的谣言里得知,真假臣无法判断,可臣知道,云黛与淮安鹣鲽情深,若她真有那能耐,定会救淮安,更不可能让谢酒流落在外,吃尽苦头。”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能全然断定,云黛有没有那个能力?”皇帝蹙眉。
镇国公点头。
他无法保证皇帝在位期间,云巫族的人会不会来京城,那曹家老四常年在外晃荡,说不得就有些鬼路子。
他如今否定,将来被翻出来就是欺君。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知道也问不出什么实情,便打发他退下了。
心里却有了点心思,年轻时,听那疯和尚说云巫族的故事,他只当玩笑听着,可如今他是天子,有的是可用之人,是真是假,派人去查查便知。
顾逍知道皇帝派人去查云巫族的事后,也只是笑笑,便去了恭王的院子,婚礼的事还需请恭王暗中多费心。
曹家弄出伍冲之事,是想分他的心,让他无暇去想更多,做更多,他便如他们的愿,忙给他看就是了。
和恭王说了一会话,他便带着人出了京城,对外宣传,是去那药铺伙计的老家,看看有无别的证据。
曹老四得知顾逍出京找证据,冷笑一声,“逍王也不过如此。”
“我还是有些担心,辽东王府的人也掺和进来,会不会他们已经知道谢酒身份?”王淑妍忧声道。
“知道又如何?”曹老四轻蔑道,“何况这么多年温明渊都不知道真相,怎可能现在就知道了?便是知道了,他们有什么证据?
等他们四处找证据时,谢酒早已被我们送去大夏,届时,我定要她将她碎尸万段,为承乐报仇。”
提到儿子,王淑妍眼里亦是充斥着恨意,“还有顾逍,但凡害我们乐儿的,休想逃过一个。”
两人正说这话,有下人过来禀报,“四爷,三皇子妃请了法师,首辅大人让府中所有女眷都前往家庙,为老太太和承望公子祈福,为三爷和承乐公子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