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愿意向女子敞开教育,要让女人愚昧,永远的顺从下去,我不愿看到,所以我办女学女报,我希望能尽我所能,让天底下的女子,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都能读书、认字,受到教育,明事理,去争取我们应得的权利,去过我们想要过的生活……”
一直沉默的徐婉,终于说了一句话,“你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
程景在试图以一己之力去去和整个腐朽却又屹立不倒的时代制度对抗,她根本不可能成功。
如果这件事那么简单的话,那么这种制度不会存在几千年,而在推翻的时候,不会死那么多人
“我知道,可死有何惧?如果有女性要因此牺牲,那就从我开始,我相信我点下的火苗,终有一日会变成燃烧这腐朽落后的时代制度的一把大火。”
徐婉彻底无话可说。
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豁出生命去。
可她没想到,她现在竟然亲眼见到了这样一个人。
拥有这样的、带着必死的决心,去颠覆一个时代制度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呢?
在她怔忡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女子说道:“我觉得你说的根本就不对,简直就是在妖言惑众!男子有男子的责任,女子有女子的义务,不是男子在压制我们女子,驯善本就是我们女子的天性,我们女子就算把天掀翻了,又能如何?缺了男子我们活得下去吗?我们死后又能埋在哪里?”
徐婉心说,爱埋哪里埋哪里,反正她已经死了,往大街上一甩,害怕的又不是她。
但她还是选择了闭嘴,只有程景,仍旧是那么有耐心的回应那个女子。
“我们女性屈辱一辈子,若就是为了死后有个埋葬的地方,岂非可笑?你死了就是死了,把你埋在哪里,你知道吗?在意的只是活着的人而已,就算是男性,又怎么管的了死后的事?不肖子孙把你往大街上一丢,你死都死了,还感觉得到羞耻吗?”
“女子是人,是有独立意识的人,不是牲畜,怎么会以驯善为天性?反抗一切不公才是我们的天性,我们女子勿要自居于被征服的地位,勿为他人附庸才是啊、勿要再做被驯服的奴隶,要去做自己啊……”
“去争回我们应有的权利:教育权利、交友权利、财产掌握权利、出入自由权利、婚姻自由权利,还有最重要的生存的权利,若是我们不去争取,那么我们的下一代、下下一代,就会一直延续我们的悲剧,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难道诸位就真的只心疼儿子,半点不顾女儿的死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