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婆子激动得厉害,“月月,除了给家里人留的猪肉,咱们今天赚了7十六块三毛八分钱,月月啊,这钱妈先帮你存着,等你将来结婚,妈给你压柜子里,让你在婆家都能腰杆挺直。”
谁都别想欺负她家闺女。
“妈,您先别忙听我说,这野猪是我跟晓竹一块发现的,虽说之前我给她送了一块肉,可这钱咱们也得拿出来再分分。”
陈玉兰一口答应,“没错,妈刚才一激动给忘了这茬,你说咋分,妈听你的!”
“原本我要平分晓竹不同意,再说,爸和哥嫂他们忙活都没上工,这样,咱们家留五十剩下的全给晓竹送过去吧,她娘家那些也都不是好人,晓竹年纪小小就被逼着顶替她哥来咱们村,不容易。”
陈婆子觉得给有点多,不过晓竹那孩子也是真不容易,又跟月月是好朋友,她就把钱点出来交给秋月。
想想又抽出五块钱,“你明天要跟你4哥去镇上,进镇上别亏了自己,想吃什么就买,别舍不得。”
这年头,大前门的烟才五毛一,那都是县级干部才能抽得起的烟,五块钱绝对是笔巨款,可她妈想都没想就抽给她。
吴秋月捏着钱,心里压得特别重。
家里人待她越好,她就越感觉自己上辈子不是东西,对周文生跟姜红叶的恨也就加深几层。
上辈子,二哥4哥因为她而死,爸妈老年连丧两个儿子,那种锥心的疼,吴秋月都不敢回想。
好在这辈子还没发生,她一定要好好补偿家里人。
吴秋月将钱收起来,用不用另说,这是她妈的心意。
“妈,我找你说件事。”
“啥事啊!是不是钱不够啊,妈再给你拿点。”陈婆子刚把钱藏好,扭头就打算去拿。
“妈,妈,您别急,我这些钱足够,是英子的事。”
她的亲妈啊!这是多怕自己亏了自己啊。
“英子啥事啊?家里不短她吃不短她喝的,怎么还净惹事呢,这孩子,有啥话不能找我说,还得拐个弯儿麻烦你,瞎胡闹。”陈婆子嗔道。
“也不是啥麻烦事,我就想着,英子都八岁多了该送她去学校读书。”
“是不是你二嫂子在你耳根子边上念叨的,大野猪刚换钱这就惦记上,咋了!还担心老娘私吞了不成。
再说,这可是你捡回来的大野猪,凭啥要便宜了二房,这些钱妈谁都不给,就给你攒嫁妆。
他李二妮要真能耐,就自己给闺女赚学费去,反正别想打我闺女钱的主意。”
陈玉兰这嗓门大的啊!
吴秋月立马安抚,“妈,妈,您小点声,这事真不是我二嫂挑拨的,是我,是我今天教做菜看英子在大树底下拿树枝划拉,才想起上学这茬。
再说,我二嫂可是一直疼我,那几年我读高中,哪儿回不是二嫂帮我烙饼,二哥借牛车送我进镇子。
我们兄妹嫂子感情好着呢,您这么大声,我二嫂指不定怀疑我跟您打小报告呢,到时候她再不疼我了咋办!”
“她敢!”陈婆子可能也觉得吴秋月说得对,到底还是收敛了嗓门。
“给那丫头上学用钱,那以后你的嫁妆钱就少了,闺女啊,你可要心疼死妈呀!”
吴秋月:“……”她连个男人的影儿都没有,上哪儿结婚去。
这妥妥的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