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声怒吼道:“来不及商量了,按你们自己的想法来,快点……”
叶寻,夏轻盈也听见了蛇潮涌近的声响,再也不敢去迟疑什么,手握刀柄同时往自己认定的方向划了过去。
第一根铁条被刀锋崩断之后,剩下的机关同时缩紧,我的双脚也被一齐压向了地面。
第二根铁条折断的声音飙升而起时,我骨骼被勒紧剧痛直向我脑中冲来。
我高估了自己骨头坚硬的程度,我根本就抵挡不住铁条上的力道,就算我能稍稍阻挡铁条的压力,也逃不过双脚齐折的命运。
“啊——”叶寻忽然怒吼之下,手上真气骤然迸发,我只觉得两道雪亮的刀芒,在我身边一左一右同时迸射入空之间,脚上压力也随之一轻。
难以形容舒适从我脚上传来的当口,我像是抽空了力气,双腿一软摔倒在了地上。
夏轻盈抓着我胳膊把我拽了起来,将我手臂搭在肩上,用半边身子把我架了起来,跳进了面前的甬道。
“救老驴!”我仅仅喊了一声,就和夏轻盈一块滚下了阶梯,等我头破血流的从阶梯上站起来,叶寻和豆驴也从上面滚落而下。
我抢到昏迷不醒的豆驴身边,把手放在他鼻子低下试了一下,才算是放下了心来。
豆驴只不过是失血过多暂时昏迷,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叶寻虽然摔得鼻青脸肿,但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真正让我觉得毛骨悚然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第四层密室。
上面的密室当中虽然有五条通道,但是通道连接的却是一个位置,那就是我们脚下的这座像是天柱一样的圆形平台,平台四周各有一道阶梯通往下的方圆形秘境。
我只是往下面看了一眼,心中就升起了一种难言的诡异之感。
平台之下那座圆形大厅就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转圈修筑着两层拱门密室。
华夏不是罗马,古人一直信奉天圆地方的说法,所以很少回去修建圆形的建筑,除了祭天用的祭坛,即使是修塔,也不会修成中规中矩的圆形。
我脚下这座平台就跟祭坛有七八分相似。可是,祭天就得直面上苍,任何祭坛都是在露天修建,谁会躲在地底下祭天?
更重要的是,从秦代之后,祭天就是帝王的专利,除非有人想要造反,否则,绝不会修坛祭天。
我试着压低身形,往斜下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拱门当中除了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先下去再说!”我带着叶寻他们一步步从阶梯上走下地面时,从第三层延伸而下五条阶梯,就像是被人压动一头的木板同时往空中升起。原本,离地数米圆形高台,也在轰隆巨响当中沉向地底。
“快走!”我本能的喊出了两个字之后,就连自己都愣住了。
走?往哪里走?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们只能站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两层阶梯上升,下降。
片刻之后,五道阶梯就严实合缝的并到了第四层秘境棚顶,圆形高台也沉落地下大半,只留下一米高矮的圆顶露在地面之外。
被人嵌在墙上的上百只火盘,在一瞬之间环绕秘境骤然点亮,将整座秘境照得亮如白昼。
我向四周扫过一眼之后,迅速抽出匕首,往自己眼皮上划了过去,缝在我眼皮上棉线在刀锋之下根根崩断的瞬间,我也睁开了双眼:“睁眼吧!我们上当了!”
叶寻,夏轻盈同时睁眼之中,不约而同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像我一样看见了堆积在拱门密室中的累累尸骨。
这不是什么秘境,而是牢房,曾经囚禁过无数生命,又将他们全部扼杀其中的死牢。
环绕在地牢四周的拱门,就是镶嵌着纯钢牢门的囚室,每一间囚室都尸积如山,每一寸地面都带着被鲜血浸泡成了暗红的颜色,哪怕是经过无尽岁月洗涤,地上血迹也未曾消散半分。
夏轻盈颤声道:“那些死在牢房里的都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