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纵身跃向车顶时,眼角的余光却看见被抻直了金蛇,像是皮筋一样向车厢了反弹而去。
上面那人松手了!
我忍不住倒喊道:“豆驴小心!”
金蛇本就凶猛狂暴,差点被人拽断之后,再扔回原位,肯定要当场发疯,豆驴子处理不慎就得命丧当场。
我这边声音没落,就看那条金蛇被豆驴从车窗里甩了出来,豆驴惊叫道:“快点抓蛇。”
我和叶寻同时用脚蹬住车身,落向地面,车厢上方人影暴起,以飞燕掠波之势滑翔数米,双手同时抓向草丛中金蛇,十指钳住蛇身在地面上连翻几圈,弹起身来飞快的向道边跑去。
那人冲出几米之后,我和叶寻才同时落地,我刚想举枪射击,那人却用一只手举着金蛇左右摇晃了两下。
他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不想要蛇,尽管开枪。
火车道两边除了草地,树林就是乱七八糟的石块,我想击毙对手容易,但是他临死之前肯定会把金蛇扔出几米,以那条金蛇的狡猾,绝不会乖乖待在原地等着我们去抓。只要它随便往哪个草丛里一钻,我就算调来千军万马一时半会儿也别想把它找出来。
到了那时,我还找个屁的五毒教,光是这条金蛇就能耗尽我们的人力。
“追!”我暗恨之间把枪收了起来和叶寻拔腿往对方身后追了过去。
我们两个人还没追出多远,一辆开足了马力的哈雷摩托就从大路旁边的树丛当中飞跃而出,那人纵身跳上摩托后座,像是摇旗一样抓着金蛇向我们使劲挥了挥手,才在阵阵烟尘当中绝尘而去。
“他么的!”我被那两个人气得头发倒竖,却拿他们毫无办法。
这时,豆驴子也从后面追了上来:“王欢,你怎么不一枪撂倒那俩小娘们儿?”
“你特么就知道小娘们儿!”我也看出刚才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的是两个女人,两个人的身材全都显得娇小玲珑,其中一个人摩托帽下面还飘着长发,不是女人的可能性非常之小。
可我现在关心不是他们是男是女,而是正在为丢了金蛇恼火:“我把人撂倒容易,金蛇钻进草里怎么弄?”
“你傻呀!我是干什么的?”豆驴跳着脚骂道:“你特么当我是死人那?蛇丢了,我不会往回找哇!”
“你特么也没说,你能找回来!”我本来就在生气,这下火气也更大了几分,差点就跟豆驴子翻了脸。
叶寻趁着脸道:“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胜败乃兵家常事,失手一次就翻脸,再失手一次你们怎么办?动刀子么?都好好的,咱们走!”
我和豆驴子被叶寻训得满脸通红,一言不发离开了铁路——车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算我们有特许证,车也不能再坐了。只能转道去了长途车站。
好在我和豆驴子都不是小气的人,进了长途车站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岔了过去。
我坐在候车室里低声道:“叶寻,豆驴,你们说,那两个小娘们儿是不是把什么都算计好了,要不然,怎么处处都能掐在关键的地方,打中我们的软肋?”
叶寻答非所问的道:“我现在不担心那两个,我担心是狐妈!”
“不好!快点联系狐妈。”我猛然反应了过来,我们丢了金蛇,不就等于是暴露了狐妈拿着假蛇吸引对手注意的布置了么?狐妈那边有危险。
豆驴子一个电话给狐妈拨了过去:“米糊,我们把东西给丢了,你那边……”
我隔着听筒听见狐妈说道:“丢就丢了呗!我的东西还在就行。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狐妈说完就挂了电话,豆驴子反倒是松了口气:“这下不用担心了,你们别小看了米糊,雪妖狐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别说她带着一条蛇,就是什么都没有也能把人耍得团团乱转。”
豆驴子安慰着我道:“你们这是关心则乱,米糊只不过是不愿意争,否则,也不会站在探神榜第六。她真要发起疯来,就连探神榜上第一都得哆嗦几下。”
“那就好,那就好……”我其实并没真正的了解过狐妈,就像很多孩子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过父母一样,他们已经习惯了父母的呵护,父母也会随便告诉他们自己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