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寇侵华期间,血腥屠杀数不胜数,也制造过无数的无人区。就像曾经号称东亚第一港的旅顺,而今的居民没有一个是旅顺本地人后裔,因为日寇侵入旅顺之后发动了丧心病狂的血腥屠城,整个旅顺的居民都被屠杀一空。现在的旅顺人都是后期重新进入的居民。
如果把山下的十里屯看成另外一个旅顺的话,那么这里所有的传说都会随着屠杀完全泯灭,除了孙老头自己,不会有人知道金大仙庙的真正来历。
叶寻点头道:“对,这确实是第一个解释不通的地方。”
我继续说道:“第二个难以解释的地方,就在于孙老头他们的年龄。如果按时间去推算,他们都应该超过了百岁高龄。他们究竟有什么神通能让自己长生不老,到了这个岁数还能上山下河如履平地?”
“这个……”叶寻也摇头道,“你说,会不会是孙老头他们已经死过一次,又复生了?”
我反问道:“你相信死而复生这码事?”
“不信。”叶寻摇头道,“我从来不相信一个人在死了之后还能完好无缺的活过来。就算有办法,也是邪术。”
叶寻是道家弟子,道家追求过长生不死、追求过白日飞升,可是从来没追求过什么死而复生。
我看向叶寻道:“如果,活过来的不是人呢?”
“不是人?”叶寻猛然醒悟过来,“你是说借尸还魂,不不……是灵魂互换?”
我点头道:“我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鬼,但是我相信,一个人的记忆可以用某种办法永恒地传承。萨满教就是如此。”
“传说,萨满教的传承来自于上一代萨满的灵魂。就是说,新一代的萨满可以通过萨满舞或者某种祭祀的方式,得到上一代萨满完整的记忆。这就是萨满教没有文字经文上的传承,却能一代又一代不断延续的原因。”
我说到这时,伊藤真也跟着点头道:“王欢先生说的没错,根据家祖对萨满教的研究,萨满教的传承的确如此。”
我继续说道:“我曾经戴上过一次黄金面具,我知道黄金面具其实是让人的思维向外扩散,甚至不需要语言就能进行交流。如果我们把黄金面具定位于某种媒介,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断定,黄金面具就是转移一个人记忆的工具?”
我用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脸:“我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戴上黄金面具,然后再把面具交给另外的一个人,能不能强行将对方的思维全部抹掉,换成自己的记忆?”
叶寻低声道:“这……这有些匪夷所思了吧?你也看到伊藤明川他们的照片了,就算他们能转移记忆,难道连样子都没转移?”
“所以我说自己的猜测可能极为荒诞。”我停顿了一下才说道,“但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百十多岁的人保持着身体的巅峰状态。”
我继续说道:“我敢这样说,就是因为孙老头后来说让我们小心病秧子。我们在山洞里亲眼看见了病秧子的尸体,而且孙老头也肯定了那是病秧子本人,病秧子为什么还会出现?他是死而复生?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躺在洞里的只是一个空了的躯壳。”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还记得自己让我注意六子吧?我怀疑那个六子就是真正的病秧子,他趁着孙老头他们不在,骗六子戴上了黄金面具,把自己换到了六子的身体里。”
叶寻顿时愣住了,过了好半天才说道:“如果你说的事情可以成立的话,那当初一直在把孙老头他们往死路上引的人又是谁?那时候,六子应该正在山洞里被人替换记忆,他能出手杀人吗?”
我摇头道:“你还忘了一个人。孙老头说过,病秧子曾经疯狂地喜欢过一个姑娘。我觉得那个姑娘并没死,所谓的鬼魂探亲,是她自己回到了家里。那个姑娘应该是已经成了病秧子的女人,当时引着孙老头他们往死路上走的人就是她。”
叶寻喃喃自语道:“如果,你的猜测全都成立的话,那孙老头、刀疤未免也演得太像了。我们不是等于被孙老头从头耍到了尾?”
我沉声道:“这里才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就算再好的演员,也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我实在没看不出孙老头身上有演戏的成分。除非我能把他给找出来,否则,我们没法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