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快了。
精美绝伦的花冠在他手中已经快要完成,只等他将一块沁血的美玉雕刻成昙花,嵌在花冠正中,就能大功告成了。
最好的通常都留在最后面。
而他,就是最后面的那个。
————
夜色浓重,裴璟珩回到了小院,神色有些发沉。
刚踏进密室,就见一灯如豆,满室昏黄,暖融融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的心也跟着被暖意熏到了。
原来深夜归来,能有一人为他留盏灯,期待着他的归来,会是这样一种感觉。
可惜当时年少,他什么都不懂,错把明珠当鱼目给丢掉了。
幸好,上天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解了腰带,脱下外衫,去了净房。
片刻后,他一身水汽,寝衣微敞,袒露着坚实的胸膛走到床前,挑开了纱幔。
少女背对他侧躺着,玲珑的曲线在轻透的纱衣下起伏,若隐若现,轻易勾起他的心火。
裴璟珩喉结滚动,目光极深的盯着床上的人,随即想到了霍允,想到了他说起的那两个选择,心中顿时涩痛。
他静静沉默了半晌,突然俯身从后面紧紧抱住了她。
“娆娆,告诉我,究竟我该怎么做,你才能重新属于我。”
他埋头在她后颈,薄唇贴着她娇嫩的肌肤,轻轻吻啄。
不带任何情欲,充满了无助彷徨的吻着她。
酸涩几乎同时涌上了喉间。
“啪!”
却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少女人还在睡梦中,手却下意识往后拍过来,呓语般的嘟哝:
“……死……蚊子。”
裴璟珩顿时气笑了。
这辈子挨过的巴掌,几乎都是她赏的。
既然醒了,那就别睡了。
他一下将人翻过来,低头堵住了她的唇,抵开了她的齿关,湿腻的舌尖卷着她的丁香小舌狠狠纠缠。
阮娆呼吸被堵,很快睁开了迷蒙的睡眼,顿时惊愕的将人推开。
“怎……怎么是你?你来我床上做什么?”
她紧张的拉过衾被裹住了自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裴璟珩一下将人揽入怀里,低头柔声揶揄,“给我留了灯,还装什么傻?嗯?”
说完作势又要吻来,却被少女一掌抵开。
“你说什么呐!我点灯可不是给你留的!”
她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
“还不是你,非要我住在这密不透风的鬼地方,连个窗户都没有,吹了灯伸手不见五指,我真怕半夜起来会被磕死。”
裴璟珩一愣,眸中的暖意一下散了。
原来,这盏灯,跟他无关。
其实他要的真的不多,只需她眼中片刻的温柔,一盏守候的灯火,便足以让他的心不再发冷发痛,让他的彷徨不安有处可依。
可是就连这么一点的温柔,她都不肯给。
裴璟珩垂了下眼眸,想要抱住她的指尖不受控制蜷缩攥紧。
半晌,他低低一笑,复而抬起头。
然而那眸中的神色,却被一种压抑着疯狂的痛楚凄惶取代。
以往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已经无法压抑他内心那些疯狂涌出的阴暗念头。
此刻,他只想把她珍藏起来,关在他精心为她打造的花房里,让她盛放成只有他一人能见的模样。
这世上除了他,谁也别想觊觎她的美。
“你、你做什么?”
阮娆一阵惊呼,圆而媚的眸中,倒映着男人逐渐朝她俯下的俊颜。
“哈啊……”她惊惧的目光一下失了神,仰着白皙脆弱的脖颈,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