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去哪,我就出去耍下。”小六低着头不敢看罗锋。
“你骗的了我?你打小一说谎就不敢抬头,说实话。”
“王老鬼抓了杜大和辅三,把他们吊在村头打,还说一会要把他们拉到山上吊在树上,等狼来吃。”小六抬头,眼睛通红着道。
“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六说的有些乱,不过罗锋捋了捋还是弄清了事实经过。
杜大和辅三是小六的玩伴好友,小六平时替隔壁的王财主家放牛,而辅三则替王财主家放羊,那个杜大则是替王财主家放猪的。
王财主家是隔壁王庄的,也是王里长的族叔,在长白乡都算是排的上号的财主,家有千亩良田,而且还有碾房磨坊,家里还养着许多牛羊猪等。
不过王财主虽有钱,可向来比较抠,平时大家有事向他借个债什么的,他虽会借,可利息却是极高的,还不清,便要人卖儿卖女拿妻女抵债,因此落得个王老鬼的恶名。
小六帮这个王老鬼家放牛,便是一天只有一顿饭,然后一月才二斗粟的工钱,说是放牛,可平时没少使唤小六做这做那的,跟他家长工一样。
辅三和杜大都是其它村子的贫家少年,辅三有个姑姑还是王老鬼的一个小妾,三个少年年纪差不多,都是十一二岁,于是便成了好友,平时跟三兄弟一样,小六年纪最长,于是算是大哥,辅三年纪稍次是老二,杜大论年龄最小,便成了三弟。
三个少年都是贫家子弟,不过罗家和辅家条件还稍好点,毕竟是自耕农,而杜家就比较困难点,他父亲早年本是府兵,后来战场当了逃兵,不知所踪,军府便把他授给他父亲的田地收回,连房子财产都收走了。
留下他们孤儿寡母带着个年幼的妹妹无依无靠,在南溪边搭了个破茅棚落脚,杜母靠着平时给人做些杂工赚点钱,而杜大也早早的就出来给王家放猪。
前段时间,杜母病了,一连躺了一个多月没能起来做事,家里断炊。杜大找王财主想提前支点粮回家,可王老鬼不肯,他说杜大娘俩已经先后找他借了几次粮了,旧账未清新账未还,这次不清债就不借。
辅三是个比较讲义气的,见杜大如此情况,便不声不响的半夜里把自己放的羊偷了一只出来杀了,把羊肉拿到杜家茅棚。
杜大一家三口饿了几天了,哪管的着这羊哪来的,先吃了一顿再说。
羊少了一只,王家很快发现,最后查到是辅三偷了羊和杜家一起吃了,于是王老鬼便庄丁把辅三和杜大都抓了吊起来鞭打,还说要将他们送进山里喂狼。
“辅三倒是个挺讲义气的,不过你现在拿我刀干嘛,要去砍人?”
“五哥,我不能让他们把杜大跟辅三送进山喂狼,我跟他们是好兄弟,一起结拜过的。”小六红着眼道。
罗锋嘿嘿笑了几声,平时小六看起来痴傻傻的,想不到跟玩伴还结拜兄弟呢,而且出事了还能这么讲义气,这就是刎颈之交了,倒是有些小看这个弟弟了。
“傻弟弟啊,解决事情的办法有很多个,你直接拿着刀去那只是最笨最坏的一个,你就算有刀,那也只是孤身一人,你能打赢几个人?而且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打赢王家的人,可他们报官追究下来,你还是跑不掉。”
“五哥,可我也不能看着他们被喂狼。”
罗锋拍了拍自己的傻弟弟,“你相信哥不?”
“信!”
“信就好,这事交给五哥来办,你先把横刀放回屋里,然后你带我去王家,我定帮你把杜大跟辅三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