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
水寒和鬼蛊一齐看向她,日初继续道:
“或者那些死尸是用来进行某种实验的,那个兽面可能是要吸食某种特定的鲜血才能够张开,而那些人就是抓过来用来实验不同的血液以找出那个特定的鲜血来打开兽口的。”
水寒一听,感觉也有些道理,若只是为了量大,那干嘛不直接往里面灌血呢,随即又想到自己好像也被那冰蚕丝吸了一些血,然后那兽口就开了,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该不会自己的血……
水寒立刻晃晃脑袋,觉得这想法有些可笑,这怎么可能呢。
日初思考了一会儿,道:
“算了,这些事情怎么想也与我们无关,还是先放下吧。”
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鬼蛊道:
“对了,昨天荀庄主找过你了吗?”
鬼蛊看了看日初的表情,觉得避无可避了,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看着鬼蛊略显苦涩的神情,水寒想起了昨天老爷子和自己喝酒的情景,立刻气上心来,自己本来还想着要帮鬼蛊求情来着,却被那小老儿给灌醉了,原来他也找过鬼蛊了,看上去,鬼蛊也没捞到什么好果子吃,真是被活生生摆了一道呢。
水寒看着鬼蛊淡漠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相处久了,水寒也略微能够了解到他这样的表情并不是没什么事发生,而是他一直就是这个表情。
鬼蛊似乎是觉得只是点点头显得有些不妥,补充道:
“没什么事的,只是找我了解了一下情况。”
漫长的谈话似乎就这样结束了,虽说漫长,但水寒觉得,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也没有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毕竟,彼此都保留太多了呢。
水寒与日初跟鬼蛊作别后,便一起离开了,路上,日初沉闷不语,水寒道:
“想什么呢?”
日初看着水寒,道:
“你觉得桃源会怎么处置鬼蛊呢?”
水寒道:
“鬼蛊不是说没什么事吗?”
日初看着水寒天真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手指不经意间指了指一个方向,水寒莫名其妙,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鬼蛊房子的侧面,水寒可以看到,那边隐隐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普通服饰,却又十分隐秘的人,水寒道:
“那人谁啊?”
日初立刻便伸手弹了水寒的额头,道:
“你小声点,看不出来么,那明显是桃源派来监视鬼蛊的。”
水寒听了这话,立刻便想起了仲丘的话,然后会意地点点头,想来鬼蛊犯了这么大的过错,那小老儿看似满不在乎,但实则粗中有细,想必也是已经做好了一系列措施了吧。想来他们刚刚的对话,也是被听得一清二楚,水寒突然又有些开心,看来刚刚充满保留的气氛,也并不全是因为关系冷淡啊。
日初道:
“桃源一向作风强硬,那些高层们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按照我读的资料,我猜等这件事情处理完之后,鬼蛊就要被遣送回药王谷了。”
水寒听着,心中平添一分伤感,看来,相处的日子已经没有多久了。
水寒回到拳宗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斜眼盯着挂在墙上的巨子。那是一柄典型的巨剑,剑身巨大,剑刃迟钝,血红的剑格上机关密布,剑茎上绑着略显破旧的白色绷带,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真是无法想象这样一把剑竟然是“苍陵十三刃”之一,曾经还是剑神逍翼的佩剑。
其实,水寒对于这把剑也是有所听说的,毕竟是闻名天下的“苍陵”,虽说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原因销声匿迹了,但在水寒心中,那十三个人和那十三把剑也算是一个传奇了吧,可现在,这把剑竟然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到了自己手上,而且竟然没有人来找他要,也并没有人关心自己持有这把剑的事情,所有人都好像可以的对这件事充耳不闻。水寒站起身来,拿起巨子,感觉除了重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感觉,看来这剑应当是因人而出名的吧。
水寒的心中忽然平添几分伤感,想想,重鸾那家伙也离开有些日子了,到最后,他都没能搞清楚这件事情,而那个似乎知道一切的人,竟然就这样忽然消失了,而且完全就没有再回来的迹象。
<b/> 水寒想到了重鸾消失之前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什么变强,保护日初之类的,呵,真是,不知所云呢。
水寒复又躺到床上,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仲少早起,他推开门,此刻刚到寅时,太阳还没有出来,天地虽有微光但却依旧昏暗,仲少一向在这种时间练功,他喜欢这个时间练功,因为清静而且凉快。
但今天,却有些不同,因为本该清静的时段,仲少却听到了一些令人不舒服的声响,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的眼神定格在隔壁的那个少年身上,满是惊讶,那个瘦长的少年,居然正在一步一划,有板有眼地练功,虽说练的只是练体最为基础的初级入门身法——练功十八法,一般这种身法,市井都有流传,是十分基础低级的仅仅只能锻炼身体的身法,但显然他练的十分的认真,而且身上已经湿透,不知已经练了多长时间了。
仲丘饶有兴致地看着水寒,觉得有些好笑,这小子,受什么刺激了吗?
其实,仲丘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行动便是水寒思考一夜所得出的结论,既然只有变强才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既然只有变强才能有能力得到一切的线索,既然只有变强才能守护好身边的人,那就,努力,拼命地变强好了。
就,这样好了,至少,自己也不算是什么也没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