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呐!张杨急气而无奈,只能暗自跺脚。
沮授对程昱道:“邺城空虚,但坚守不出,恐怕难有战功。”
“昱也知!”程昱道:“眼下,只能等青州动静,等袁谭借道,或许尚有机会也未可知……”
袁谭啊,沮授又沉默了。他和司马懿一样,都是难以控制的人。司马懿是激不出,袁谭是劝不动。
看来眼下只能等了。
沮授道:“邺城粮草不少,但汝营中粮草还有多少?!又能支撑多久呢?!”
程昱没有回答。回答了也没有用,这个时候了,不可能湍。自从许都之败后,所有曹军都没有退路了。包括曹仁。曹仁的大军更乏粮草,可是能退吗?!
不能的,许都回不去,他们已经失去兖州重要郡州了,难道还能退回幽州去吗?!更不可能,若是真退了,再出幽州就难了,会被人封死在幽州。得到幽州,只是安了军心,但曹仁大军是绝不可能现在就往幽州湍……
若是退去了,就是只求苟安。以后只能坐以待毙,与公孙瓒的下场一样。
所以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幽州只是保底,他们必须还要再得一州!至少是再得一州!要不然只一个幽州,太被动了!
将来三州合围,就只能等死。这绝不是程昱与曹操想要看到的!
程昱想要的是青州,而曹公与曹仁,会盯紧并州。
其实,他们早已经被逼的没有退路了。哪怕围邺无功,也必须一直围着,等待转机!
且张辽几次三番去骚扰程昱的后方大营,又试探着点了几次火,试图烧营,但他们都防御很严,张辽的骚扰之策并没有成功!张辽想试探出虚实后,准备一举破了他的大营。
正在图算之间,听斥侯是马腾率兵到了。
张辽吃了一惊,出营来迎接,拱手道:“寿成怎会来此?!是否是军师有军令?!”
马腾拱手道:“腾自请出邺,前来助文远一臂之力!走,回帐细!”
张辽心中一万个狐疑,不得不与马腾回了营帐,待斥退了左右,张辽才道:“可是邺城有何不妥?!寿成此时离邺,恐怕邺城更为空虚!”
马腾苦笑道:“出得邺,尚能制邺,若一直在邺,腾也不知军师心思,心中实在不安,还不如出来寻文远!或许有可效劳之处!”再不走,恐怕自己人头要被司马懿给卖了!
张辽这下明白了,马腾这是担心司马懿有变故,他不想承担风险啊。
人精成这样,比起马超来脑子真的好太多了。绝了!
张辽似笑非笑,道:“倘若因此邺城被破,恐怕你我二人,都逃不了干系!”
“既是此,也有文远与腾共担,倒也不惧!”马腾道。
张辽带了邺城一半人走,马腾也跟着跑了,真要打嘴仗,有人与他共担,怕个毛!
“不过腾以为,邺不会失,”马腾道:“军师心思细腻,程昱想要算计他,恐怕难矣。只要军师守城坚固,程昱耐何不得!”
张辽点零头,道:“辽正欲攻破程昱后方大营,本以为程昱会回防,但他却并未回来……”
“因为局势变了,”马腾道:“袁谭欲借道冀州往并州去攻打袁桑程昱岂会错过这个机会。若无此事,他恐怕已分兵来守后方大营,但有这事,程昱必会苦等袁谭出兵过冀……”
“军师答应借道了?!”张辽讶道。
“军师并未明言,但我料此事十有七必应,”马腾道:“文远何不舍此营,并舍邺,等袁谭出青州,青州空虚时,你我二人,加上张合张虎所有兵马往青州去,夺了青州立下大功?!”
若得青州,司马懿却没有办法守与得,这个功劳就与他无干,就能与他制衡了。
这才是马腾的目的。他一个人往青州去抢掠一番又有什么意思,若是能彻底占下来才有意思呢。
要成事,当然要选张辽,他是铁竿,是徐州的嫡系一派。跟着他干,保本收益,反正不用担风险,绝对亏不了!
张辽听明白了,马腾虽没出来,但意思很明确,将邺城给舍了,或者是当成诱饵,他则带着所有攻方的人马全力往青州去,占据青州本土。
曹仁那边,以及程昱,袁谭等都不防御了,管他们打生打死,在冀州怎么弄,反正就是把邺城给丢到狗堆里,让他们抢去吧!
张辽都被这老子的阴狠给惊到了!
张辽虽与司马懿有意见,但司马懿未曾叛的情况下,让他把司马懿当诱饵这种事,不符合他个饶行为作风,也不符合徐州的行为章程,这种价值观,是与他与徐州相逆的。
这是什么作法,这是诸侯乱战时才会用的脏手段啊!
见张辽沉脸不语,马腾知道自己这话怕是错了!
“看来是腾低看文远矣,文远品格远在腾之上……”马腾叹了一声,又阴恻恻的道:“但这机会千载难逢,倘若错过,恐怕再不曾有矣。不过是暂牺牲一个邺城与司马懿……再则,以后也不是不能夺回来!”
张辽一言难尽的道:“一个司马懿可抵十个邺城,十个青州!”
马腾愕然变色。
这马腾,本事不多,馊主意是真多!他也并非是蠢人,现在却提出这样的馊主意,可见人一得些志,便易忘形!难道来了这,还能滋生些许野心?!才如催狂?竟然这么出主意,他敢当着司马懿的面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