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鹏和赵雪晴带着队伍和粮车,长途跋涉连日奔袭,很快到了山东地界。一天黄昏时分,大军行至了一个有着茂林修竹,清流激湍的地方。兵士们看到水源,都纷纷跑到前面饮水。
看至疲乏不堪的兵士,傅天鹏连连叹气。他将随身水袋递给赵雪晴时开口说道:“晴妹,行军征驭的苦,只有穿上了这副铠甲,我才深深的体会到。这些兵士太不容易了,好在到了山东,不久就可以将粮草送到韩元帅的手中。我们也可以圆满交差了。”
傅天鹏说得很是轻松,然而赵雪晴却一对俏眉紧蹙,连连摇头。她告诉傅天鹏,自己总觉得秦桧有什么不可告诉的目的,所以此次押解粮草,没有卸任交差,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赵雪晴心思缜密,所说的话往往占有先机,因此傅天鹏在处理重大事情上,会借鉴采纳她的意见以弥补自己疏忽的地方。傅天鹏看到赵雪晴神情凝重,回想到一些细节,他亦认为秦桧不合常理的做法其中一定大有深意。
众兵士饮完水后皆是满脸的惬意,又恢复了充沛的精力。傅天鹏此时纵马向前方探寻,望望远去,这竹林小道曲折幽深,无法看到尽头。傅天鹏回头将这一情况告诉赵雪晴后,赵雪晴告诉傅天鹏,现在已经是日暮时分,前方小径地势狭窄又兼草木丛生,倘若有敌人以火攻偷袭,再堵住前后的出口,那么我们只能坐以待毙。我看不如就在这的开阔地带扎营歇马,待明天早上派出探马沿着小路纵深查明详情后再走。
傅天鹏当即同意,他传一将令,让兵士扎下连环营盘,以照护各处周全。巡哨士兵按照时辰实行轮换哨探,负责周边的警戒。布置妥当后,傅天鹏将随军行囊的布毡铺好,让赵雪晴安睡。这几日来,她跟着自己行军,杏粉娇颜满是倦意。
当残阳的余光在竹林间消隐,夜色便彻底将周遭染成了浓墨。赵雪晴酣然入眠,傅天鹏却困意全无。他轻轻放下帐前帷幔,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清风在幽篁间穿梭,明月在苍穹里徜徉。傅天鹏看着满地银光,聆听着鸣蝉轻唱,他的心中思绪起伏。情至深处,傅天鹏随口吟诵道:“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傅天鹏自言,即便此刻有琴。他亦不能像王维那样洒脱自然,寄情于山水。北起狼烟,国仇未雪,其父的大仇也没有得报,如此离乱的心弦,又怎么能够平复。想到这里,傅天鹏又不禁一声长叹。
正待傅天鹏凝神沉思的时候,一连串的笑声打破了沉夜的宁静。“哈哈哈哈,待老子结果了你,你就不必再为这世间的事情忧心劳神了。”
黑夜里突然造访的不速之客,立时引起了傅天鹏的警觉。他弹刀出鞘,脚下踏着太乙天罡步,身形回转顾望,谨慎地察看着周围的动静。
不一会儿的工夫,从稠密的叶冠里跳下来二十多名黑衣人。其中的一名黑衣人,他膀大腰圆、身形粗犷,面罩下的一对圆睁环眼,透射出两道犀利的光芒。他的左手套着铁爪,双脚苍松立韧,像堵墙似的挡在了傅天鹏的面前。
傅天鹏指着黑衣人的头目,带着怒气的口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他的话音刚落,黑衣头目仰头大笑道:“呵呵呵,我是你的老朋友,今天特来送你下地狱。”
黑衣人说罢,加快脚步向前一探,屈肘弓身,使出一招“二龙抢珠”。只见黑衣人铁爪翻飞抓拿,所到之处爪影舞动,犹似雾里看花,令人眼花缭乱。
面对黑衣人的进招,傅天鹏以四平八马桩稳稳固定下盘,然后气聚丹田,意凝神集,双掌掌影四下飘忽,犹如落梅万点尽显虚实之妙。
傅天鹏与黑衣人拳脚相加,你来我往,彼此交手十余回合后,黑衣人便知道自己的内力远远逊于对方。
为了达到分散傅天鹏注意力,实现各个击破的目的。黑衣头目对其余的人喊了一句:“蠢材,还愣在这干什么?上来几个,跟我一起结果了这小子。剩下的给我用火箭把帐幔引着了。”
傅天鹏看破了黑衣头目的险恶用心后,他立时双目充血,熊熊的怒火在脸上燃烧。傅天鹏指着黑衣头目说道:“你们这些歹人比武不胜,居然使出放火箭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黑衣头目冷笑数声,对傅天鹏说道:“哼!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只有能取得胜利就行了。这叫做斗智不斗力,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学着点吧。哈哈哈。”
傅天鹏和黑衣头目短兵相接的时候,一旁的几个黑衣人已经弯弓搭箭,准备向赵雪晴的帐幔发动袭击了。“岂有此理”。傅天鹏大吼一声,飞纵身体向前,手中碧波宝刀左砍右劈。只听“啊啊啊!”的连声惨叫,七八个黑衣人被傅天鹏的“海底搜山”击杀。
黑衣头目见到倒毙而死的同伙尸身,他的眼中又透射出一股杀气。他冲着两拨黑衣人使了个眼色,这两伙歹人立时心领神会,分散开来在四周纵火。
傅天鹏冲着兵士们喊道:“有歹人偷袭了,你们赶快起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