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战场才是他们唯一的舞台了。
真定城,矗立在不远处的黄昏余晖之下,似乎也在为二人的相知却不能相交而叹息不已。
岭北。
昏暗的晨辉,就像是已入暮色的老人的目光,让人看起来无力且带着一丝的绝望。
生命的意义似乎只是一次长河中的遨游。
你不知道,下一刻有什么等着你。
你也不知道,那一处暗流会将你彻底的吞噬
这就像是站在军寨内的徐达,他现在的粮食只够维持一天的,而最最让他难以坚持的是水。
是的。
人可以没有吃的,挨饿上一段时间,可一旦没了水,人能坚持的时间似乎真的很短。
有人在将战马的尿接来喝,那种味道,光是看看就已经让你无法接受,而那些人却还是喝了下去。
因为他们渴。
徐达知道如果蓝玉的大军再不来,他和这三千人,真的只能是死在这里。
突围?
那就是痴心妄想,因为高丽人也也已经杀红了眼,大家都知道,如果有任何一方放弃,那么等着他们的就是毁灭。
此刻,站在对面的王洪亮同样在思考着一个问题,蓝玉在哪?
没人想到,蓝玉竟然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故意如此。
对于他来说,这一次深入,带来的是和徐达中军的脱节,而如今他竟然寸功未立。
这让他自己都觉得脸红,怎么回去,怎么去面对徐达,怎么接受他最不想接受的惩罚。
小孩子都知道,父母要责罚的时候,跑开。
蓝玉也是人,他害怕带来的后果,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要干点什么,这也好为他的冒进带来的后果买单。
所以蓝玉就在抵达岭北前,决定将人带回真定,因为他得到了消息,真定城失守。
而拿下真定的可能就是扩廓帖木儿。
此时的战局,似乎正在朝徐达说预料之外的地方发展,而李洪此刻也已经在真定城外等着和扩廓帖木儿决斗,驻扎了数日。
<bB/> 战机这东西,就像是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扩廓帖木儿数日前还是主动的哪一方,而此时,他已经快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放弃真定,似乎已经不可能,山东、河北还有太原,正在有明军朝这里集结。
这并非是李洪一人的决定,而是那些守军将领都看到了机会,似乎这个时候,没人注意岭北的徐达。
他就像是一开始指定计划的时候说的,他要用自己做诱饵,而诱饵本就是用来被吃掉的。
那个渔夫会在乎诱饵的得失呢?
朱棣从马上跳下,他笑着走进了李洪的大帐:“怎么样,我这一次算是立了一大功吧?”
虽然是十二三岁的皇子,但他还是有着孩子的天性,就像是别的孩子,等着别人来夸赞他,朱棣一样想听到李洪的夸奖。
“阿鲁台跑了?”
李洪只是这么一句,就像是一盆凉水泼到了朱棣的头上,他愣了下:“是,可我也没办法,这个人真的……好了好了,你说的对,我没抓到阿鲁台!”
朱棣说着冷笑一声:“可你呢,不也一样没有攻下真定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