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走进学堂,叮嘱了几句,给学生们放了个假,便带着众人登山门。
洞山和陆瑾一左一右,走在前方,健步如飞。
“洞山老师,您的身体?”李慕玄问,他记得,洞山身体不太好。
洞山笑道:“早年冲关失败,留了些病根,现在已经调养的差不多了,虽然因经脉问题,无法再修行,但往日性命双修的底子还在,身体较之普通人来说,还是要胜过不少!”
张之维点了点头,这便是性命双修的好处。
剧情里,老天师下山灭全性,十佬中的牧由,曾提议废了老天师,就算这个提议通过,老天师也甘愿受罚,被废的老天师也不会变成手无缚鸡之力。
以他的性命修为,即便是不能使用术法,单凭残留下来的身体底子,只怕也没多少人打的过他,毕竟他全盛时期打人,也不用术法,反正一巴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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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过一条长长的阶梯,在古树参天的山顶上,能看到一片朱红色的建筑鳞次栉比,宅邸辉煌,几乎能与嗣汉天师府媲美。
这座府邸高挂“三一门”的金字匾额,笔力遒劲,如仙人执笔,大门之外两侧有一对巨大石狮,皆有两人高,一狮伸爪按住与真人大小的石雕稚童,姿态威严。
洞山和陆瑾过去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身穿白衣,三十多岁的青年人。
“小陆,你小子在外面野够了,舍得回来了?”青年人轻斥了一句,又看向洞山:“洞山师兄,您怎么也来了?”
“水云师兄,是这么回事!”
陆瑾连忙说明情况。
叫水云的青年人一听,看向张之维,连忙抱手道:“三一门水云,见过小天师,小天师快快请进!”
张之维摆了摆手,回礼道:“水云兄叫我张之维便好!”
水云和张之维客套了几句,看向了众人身后的李慕玄,他抿了抿嘴,神色复杂。
“水云……师兄,好久不见!”
李慕玄抱手说道,当年他接触的三一门人中,除了洞山外,就属水云最多。
“你小子也进来吧!”
水云说了一句,带着众人走进三一门的山门之中。
一进山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方铜鼎,上面插着一支支粗如婴儿臂的红烛。
李慕玄呆了呆,他记得上次来三一门时,自己还没鼎高,曾在鼎前徘徊许久,如今故地重游,颇有种故事人非之感。
“愣着干什么,走啊,李兄!”陆瑾在前面喊道。
“哦?好!”
李慕玄赶紧跟上,又走一段,便来到了三一门的校场,这里是门下弟子修行切磋的地方,许多三一门的弟子聚集在此。
这些三一门弟子,个个身穿白衣,相貌精致,男女皆有,一个个器宇不凡,浑身白炁升腾,仙气飘飘。
众人看的一呆,李慕玄则是一脸羡慕。
前世都说三一门收徒看脸,现在乍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张之维心里感叹了一句。
对比之下,天师府的弟子就有些潦草了,有些甚至用歪瓜裂枣来形容都不为过。
而在校场中央,一位身穿白衣,身形矮小的老者,双臂环胸,正在对那些年轻弟子进行指点。
陆瑾小声给张之维介绍道:
“那个白发老者,是似冲师叔,他是我师父的师弟,也是我们三一门的大长老,师父这些年,闭关越来越频繁了,就算出关,也是在为众人讲课,所以门内的诸多俗世事务,一并交由似冲师叔在负责!”
张之维点头,算是明白了三一门的分工,左若童负责修行,是三一门的门面,但门中的事务管理,却是在似冲手上。
此刻,似冲在给新弟子教学,传授进入逆生状态的奥秘,这一步颇为凶险,所以即便见到张之维一行人进来,他也未曾理会。
在他的指点下,那个新弟子脱了白袍,露出精壮的身躯,扎起一个标准的马步,暗暗运炁。
很快,一丝丝的白炁,从他的皮肤蒸腾出来,同时,他的肚脐眼下面,也就是丹田的位置,开始充血,滚烫发热,变得血红一片。
水云在校场前停下:“各位稍等,逆生的修行颇为凶险,稍有不慎,轻则,断送一生的修为之路,重则,恐怕像个寻常人一样行动也是妄想,我们稍等片刻,别去打扰,让他们安稳冲关!”
洞山深有体会道:“对对对,我就是冲二重的时候出了岔子,没想到这次上山,竟能见到新弟子冲关,还真是巧啊!”
陆瑾小声道:“水云师兄,以往弟子冲关,都是师父亲自指点,怎么这次是似冲师叔?”
水云说道:“师父前几天去闭关了,还没出关,便由似冲师叔代替了,不必担心,似冲师叔修为高深,是我们三一门师父之下第二人,指点弟子破第一重关,问题不大的!”
“怕是有点问题呀!”
张之维眼中金焰沸腾,突然开口道。
水云和洞山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张之维。
“张师兄,您看出了什么问题?”陆瑾连忙问。
张之维解释道:“逆生三重的第一重,关键是真炁充盈,然后炁化皮肉,要做的这一步,需要把炼精所化的炁,从下丹田调出,沿着行炁轨迹一路往上,开启逆生状态,但这是个很凶险的一步。”
“因为下丹田那里,有人体最为重要的部位,譬如精囊,肾水,气门,血门,命门……都在这一块。”
“炼精化炁,便是让炁聚下丹田,对这些部位进行滋润,所以人的体能,素质,才会有突飞猛进的提高。”
“而只有身体的素质提高到一定的程度,经脉强健之后,才能够行炁冲关,开启逆生状态。”
“而这个过程中,无论是经脉强度不够,还是行炁轨迹没有拿捏好,出现偏差,都会伤及精囊,肾水,气门,血门,命门……这些脆弱地方,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那个老头指点的形炁轨迹没有问题,但那个新弟子本身有问题,他的下丹田的经脉不够坚韧,强行冲关,只怕会落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听了张之维所言,水云和洞山大惊,“这些事,小天师是如何知道的?”
“此事还得从陆家大院那一巴掌说起,具体的,你们问陆瑾吧,我现在没时间!”
此事,他当着陆瑾和左若童的面,解释过。
说罢,张之维身影一闪,瞬间来到校场中央,对着那个弟子的脑门按去。
“贼子好胆,敢坏我门人冲关!!”
一旁的似冲怒喝一声,愤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