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清道:“刚才之所以出招那么狠,是知道陆谨被张之维一招击败,所以自己也想试吧试吧?”
林怀义点了点头,他确实有这个想法,并且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三招击败陆谨。
但结果却是差强人意,不仅没能三招击败,反倒斗了个你来我往,甚至是用上了雷法才取胜。
“打完了,有何感想?”张静清问。
“我与师兄,相差甚远!”林怀义叹了口气:“比我想象中的更远,想要赶上师兄,摇摇无望!”
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林怀义,张静清拎了拎眉,其实在知道林怀义铆足了劲,是想超越张之维的时候。
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他原本的打算是,让张之维来当林怀义的磨刀石,来作为他奋斗的目标。
等到林怀义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后,在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安排两人切磋一场,点破其中差距,让林怀义直面心中执念,破除心境障碍。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啊,提前了。
不过,这也并非是坏事,这种执念,早一步戳破也好,只希望林怀义不要一蹶不振。
想了想,张静清问:“那现在还想不想超越张之维?”
林怀义抬头看天,有些迷茫,有一种这些年的苦修都白费了的感觉,明明都这么用功了,差距却越来越大,还让师兄弟们对自己有了隔阂,莫名的,一股疲惫涌上心头,像是被一下子掏空了精气神。
看着林怀义一脸烂怂样,张静清怒道:“因为差距大,因为失败,就要自暴自弃,那你这些年在山上学到了什么?”
“怀义,你要记住,你和师父一样,都是个求道之人,你我最是贵生,你见过那个求道之人,因为想走的道不好走,就要轻言放弃?”
“求道求道,当你觉得道路艰难,前路无望之际,那便是修行时。”
前路艰难之际,便是修行时……林怀义脑中默念张静清的话,眼神渐渐坚定下来。
“师父,我懂了!”
张静清点了点头:“明白了就好!”
“对了师父,您老之前不是说,师兄嚣张,想找个人收拾他一顿吗,我看呐,您老也别指望别人了,赶紧趁着您还打的动,自己上吧,要是再过几年,怕是就打不动了!”林怀义说道。
张静清:“…………”
他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之前才给张之维定了一个,必须在下元节时,把法箓品级提升到三品,这种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做不到的话,就送他飞剑螺旋升天。
“你既已想明白,那就回去歇息吧!”张静清一拂衣袖,正打算离开。
林怀义道:“师父,师兄弟们好像对我有了隔阂,弟子该怎么办呢?”
张静清顿了顿,道:“这就得靠你自己去修补了,这也算是为师给你的一个考验吧!”
考验?林怀义一怔,抬头去看张静清,前方却已经没了张静清的身影,他喃喃自语道:
“上次的考验,师父赐予了我阳五雷,这……这次呢?”
…………
而此刻,张之维一手夹着陆谨,一手夹着吕慈,来到了天师府的医堂。
没错,天师府也有治病救人的部门,不过治病救人的法子不是中医也不是西医,而是符箓,也就是符水。
符水治病疗伤,由来已久。
最早出自东汉年间,祖天师张道陵,正一盟成之道……若疾病之人,不胜汤药、针灸,惟服符饮水……积疾困病,莫不生全。
后来,第三代天师张鲁,在汉中也曾以符水治病,疾苦立愈,奉者甚众。
再如在明太祖时期,为了驱散瘟疫,第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曾绘制了一张巨符、焚之入井,引得百姓争相汲水,病情得以控制,朱元璋为褒奖天师,特在井上建亭,号曰“太乙泉”。
符水根据施符者的修为,分为三种。
一种指符烧成灰后,用清水冲合,待沉淀后饮用;
一种指把画好的符放在白水或加中药的水中煮沸饮用。
一种是直接虚空书符于水中后直接饮用。
留守医堂的几个道士,看到张之维提着两个伤员到来,连忙上前,把人接了过来,一脸热情道:
“之维师弟啊,这两人是怎么回事?”
“嗨呀。先前校场切磋,几个家伙争强好胜,下手狠了点,麻烦几位施符治疗一下!”
“原来是这样,不麻烦不麻烦,这点小事,算什么麻烦啊?”
医堂的师兄笑道,随后检查了一下陆谨和吕慈的伤势,笑道:
“这两人不打紧,都是体内的炁耗尽了。”
“这个,”他指着吕慈,“只是身体负荷过大,一时虚脱了。”
他又指向陆谨:“这个倒是有一些小伤,正常来说,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不过我若施符,保管立马见效。”
说罢,他取出两张符箓,又取来两杯水,手一抖,符箓无风自燃,烧成灰后,用清水冲合,旋即一杯清澈不浑浊的符水便制作好了。
掰开陆谨和吕慈的嘴,把符水灌下去,两个医堂的师兄再单手掐印,冲着两人胸前一点。
刹那间,一股白光从两人身上一闪而过,惊得后来赶来的王蔼连忙上前查看。
“好了,真的好了!”
王蔼大喊出声,神色中夹杂着讶异和欣喜。
只见白光闪过,陆谨身上几处被雷法所伤的焦黑伤口,此刻都完好如初,连肉皮的颜色都和以前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