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说两家话,你们可能有些不清楚我师兄的手段,那我就讲讲,伱们面前的这位,就是龙虎山第六十五代弟子里的首席,天师亲授的冒姓弟子,道号天通的张之维,张师兄。”
“你们别看张师兄年龄不大,但他一身修为可不简单,五雷正法已经臻至化境,十三岁时,就一招击败已经成年的唐门高手。”
“不久前陆家大院,一人轻松击败全场青年一辈,打哭三一门的青年翘楚陆谨,吕家双壁二打一,被我师兄两招制服……”
“前些天,在师父也就是当代天师的切磋考校下,用高深的金光咒,破了天师的雷法……”
说起师兄的事迹,小迷弟与有荣焉,如数家珍。
张之维在旁边摸了摸鼻子,心里暗道,不愧是自己的宣传部长啊,这些话,让他自己来说,他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而紫云观的众人,听了田晋中的话,看张之维的目光,从质疑慢慢变成了崇敬。
没错,就是崇敬,虽然他们常年驻守在外,很少回龙虎山总坛,但不代表他们就消息闭塞。
张之维在陆家大院一人单挑所有年轻一辈这件事,江湖上那是传的沸沸扬扬,即便他们离总坛几百公里,却还是有所耳闻。
当时,他们还在想,等过些日子,在每年一度的授箓大会,去见一见这位龙虎山的真龙,传说中的年轻一辈第一人。
却没想到,这次求援,竟把这位给指派来了。
虽然旁边的那个小道士说的有些夸张,但在场的道士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张之维在龙虎山的地位。
说是宝贝疙瘩,那是一点也不为过,是绝不可能让他涉足险地的,既然他敢来,那一定是有万全的把握。
“原来是之维小高功,陆家大院一事,我等是久仰大名,此次降魔,我等全听从你的号令!”紫云观主连忙说道。
“是啊是啊,一切听小高功号令!”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冒姓弟子,在龙虎山是会被赐予五雷正法的,雷法傍身,降妖除魔,无往不利,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随后,几人寒暄了几句,好好认识了一下,同时,张之维也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前几日,黄石镇的镇长,突然派人来紫云观,说黄石镇闹鬼,请法师前往除鬼。
当时,紫云观主他们还以为只是一件平平无奇的闹鬼事件,就派了几个年轻好手前往,却不曾想,这一去,就没能回来,全部折损在了黄石镇。
痛失好几个弟子,紫云观震怒,观里的几个修为高深的老道士,便带上各种法器,去黄石镇大摆法坛,想要除灭恶鬼。
当天晚上,厉鬼出没,双方便在镇上的祖宗祠堂前斗了一场。
这斗法结果嘛,无外乎是法坛炸裂,紫云观又折损了几个好手,最后惨淡而归。
甚至要不是关键时候,那女鬼被镇上的人吸引了目光,转头杀他们去了,紫云观里的几个老道士,说不定都要折损在那里。
狼狈逃回观里后,紫云观众人发现情况不对了,一个刚诞生的鬼物,怎么能这么凶啊?
便着手调查了一番,这才发现,厉鬼本名叫夏柳红,是省城里一个修行神格面具的老倡优开办的戏院里的名角,尤其擅长扮演戏曲中的魂子,最拿手的戏是《李慧娘》。
魂子,传统剧目中的那些已经死去人物的角色,也就是演鬼魂的,《李慧娘》这戏,就是以鬼作为主角。
戏里,李慧娘是一个被奸人拆散爱情,并且杀死的可怜人,在她死后,地府判官念她死的凄惨,赠其阴阳宝扇,让她去报仇雪恨。
而这李慧娘,就是夏柳红最擅长扮演的角色,扮演程度极高,只不过这个角色本身不像孙悟空二郎神这种神话角色那般厉害,所以扮演的倡优,也是平平无奇。
不过倡优嘛,唱戏谋生,又不打打杀杀,倒也无伤大雅,而且,这种弱的,扮演起来更加容易。
夏柳红靠着这般手段,一直做到了戏院里的台柱,作为台柱,自然会有很多人追捧,夏柳红便与其中一人相爱了。
那人是黄石镇镇长家的公子,一镇之长,地位不低,自然不允许儿媳从事唱戏这种下九流的行当。
所以,夏柳红就便离开了戏院,嫁到了黄石镇相夫教子,这些年,也没再碰戏曲。
但前些天,不知怎么回事,说是她与人私通,偷汉子被丈夫逮了个显现,镇里便执行家法,将她给浸猪笼,沉江淹死了。
此后,相安无事了一周,但等到头七的时候,这夏柳红突然化作厉鬼回归,在黄石镇大杀四方,每晚都有一家人暴毙。
后来,才有了请紫云观去除鬼这件事。
听完事情经过,张之维沉吟,在思考事情。
而一旁的田晋中,捏着下巴说道:“这事只怕是另有隐情啊,既然那夏柳红是一个异人,为何会这么容易就中招啊,还被浸猪笼!”
张之维看了小迷弟一眼,解释道:“修行神格面具的倡优,性命上偏科很严重,若无防备,一包老鼠药就能撂倒。”
“这样啊!”田晋中下意识对比了自家天师府的本领,感叹道:“那这神格面具,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好手段啊!”
“其实倒也有些可取之处,手段这种东西,不得看在谁手上啊!”张之维说道。
张之维对神格面具还是有些兴趣的,陆家大院时,他见到那位演钟馗的倡优,心里就起了自己演自己,打造神话的念头。
只不过当时顾着逆生状态和人体格局去了,对此并没有太重视。
但自从上次起坛作法,沟通法脉,与冥冥之中的那位真武大帝对视了一眼,这个念头就又冒了出来。
或许,他也可以像那真武大帝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