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温,何罪之有,你起来回话。”
朱元璋来到刘伯温面前,将其搀扶了起来。
“多谢陛下!”
刘伯温诚惶诚恐。
老朱继续问道:“苏璟可有说为什么办不了?”
刘伯温沉思片刻,回答道:“陛下,仁远伯言此事若是事成,那日后他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若是陛下真想让他做此事,至少再过几十年。”
刘伯温没有完全就苏璟的话复述,而是加入了自己的理解。
不管怎么说,用来回复老朱是没什么问题了。
毕竟几十年是一个很长的跨度,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说不准就再也不会提起了。
而且若是真要做,几十年后,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建议。
朱元璋听着这话,仔细思考了一番,点头道:“苏璟这小子,说的倒也有点道理。”
“现在他还是太年轻了,真要办成了,日后怕是朝中大臣全是他的学生,几十年后挺好。”
老朱也是明白人,之前是没往这方面去想。
刘伯温这么一点拨,他立马就意识到苏璟太年轻。
年轻到让别人害怕!
苏璟年轻,所以他的学生成长起来的时候,苏璟也依旧健在,同时数量不会少。
到时候,苏璟一人便是一党。
即便老朱对于苏璟非常的恩宠,但党派这种事,还是非常忌惮的。
现在的苏璟还有其他党派可以制衡,日后的苏璟,怕是更加的难以制衡。
老朱不担心苏璟在自己的手里翻出花来,但他不得不担心以后。
“那老臣可还要继续去游说一番?”
刘伯温适时地开口问道。
朱元璋当即摆手道:“不必了,此事到此为止,是咱有欠考虑。”
刘伯温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不过内心却也是相当的惊讶,自从朱元璋成功建立大明之后,就基本听不到他认错了。
毕竟成了大明天子,天子岂能轻易犯错?
但现在,苏璟甚至都不在,老朱认错一样很果断。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天子是真的看重苏璟。
“老臣明白了。”
刘伯温点头道。
朱元璋叹了口气,说道:“行了,若是无事的话,你先回去吧。”
虽然这办学的事情是不能再搞了,不过至少还有这个婚姻大事能敲定。
“陛下,老臣会青田养老之事……”
刘伯温有些着急了,之前他就提了好几次。
本来说苏璟的事情说服了,就能答应。
现在这事情直接没了,刘伯温心里想要回家养老的想法却没有消失。
朱元璋顿了一下,说道:“伯温啊!这件事咱会好好考虑的,你先别着急,再等等,到时候咱自然会放你走的。”
话都到这份上了,刘伯温还能说什么呢?
“老臣谢过陛下。”
刘伯温直接拜谢朱元璋,然后缓步离开。
老朱嘴里的再等等,谁知道要多久,刘伯温只觉得遥遥无期。
不过现在苏璟已经搬到了京城内,自己倒是可以去拜访拜访。
京城的其他官员,自己得小心交往,但苏璟却不在其列。
偌大的奉先殿,老朱再度坐下批阅起了奏折。
苏璟的事情虽然他关注,但大明上下各种事情也是层出不穷。
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老朱不能时时关注苏璟。
……
金陵饭店分店。
芝依和扎西刚到,不过他们并不是来吃饭的。
“这位牛老板还真是讲究,竟然把谈生意的地方放在这里。”
扎西颇有些感慨道。
他和芝依之前来吃过饭,知道金陵饭店的火爆。
二楼的包厢,基本上什么时候都是满的,正常客人预定,若是没关系,那就得排队。
时间的话,短则半个月,长则一个月以上。
这可是个酒楼,能有这样的生意,只能说明实在是太火热了。
“都是苏璟的面子,若不是他,这牛老板怎么会看得上我的这点小生意。”
芝依淡淡道。
朱樉找上芝依的时候,也没有隐瞒,直接明说是苏璟让他来的。
毕竟芝依的脑子不笨,这种事瞒了没啥意义,总会被知道的。
“那又怎么样!小姐的手艺够好,这才能被这牛老板看重!”
扎西不以为然,反正他对于苏璟并没有太好的印象。
芝依没说什么,苏璟的人情,她是记着的。
“二位客官,到了。”
小二带着两人到了包厢门前,然后便离开了。
芝依轻吐一口气,然后推开了包厢的房门。
只不过,这门一打开,芝依便有些呆住了。
无他,此刻的包厢内,只有朱樉一人。
现在的朱樉,年纪也才十几岁,看上去稚气未脱,就是个孩子。
扎西则是更加直接:“牛老板人呢?”
朱樉笑道:“怎么,我就不能是老板吗?”
扎西立刻道:“你是老板?”
虽然之前朱樉都是派人和芝依两人接触的,但在扎西的心里,这牛老板,怎么也得是个中年人。
现在直接整了个小孩过来,他怎么都不太愿意相信。
“扎西!”
芝依反应很快,立刻眼神将扎西给压制住了,不能让他说出一些不太好的话。
苏璟那可是仁远伯,他介绍的人,肯定不会有问题。
年纪这么小,就来找自己接洽生意的事情,肯定不可能是玩笑。
“牛老板,是我御下不力,还请不要见怪,不过牛老板如此年轻有为,也着实让芝依吓了一跳。”
芝依走进包厢,朝着朱樉拱手道。
即便面对的是一个孩子,她也没有任何的怠慢。
朱樉微微点头,对于芝依这般态度很是欣赏。
自己之前没有直接找上门,也是因为朱樉很清楚,自己这个年纪去找,怕是难以让芝依信服。
又不能直接把自己秦王的身份暴露,这是苏璟所不允许的。
没想到这个芝依小姐,竟然也能这般平静,真是不简单的女子。
朱樉笑道:“芝依小姐谬赞了,我不过只是蒙家中余荫,略有小成罢了。”
“让芝依小姐在这等了许久,是我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