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仁远伯去太子府了,一直都没有出来。”
永嘉侯府,下人刚刚把苏璟的行踪汇报给了装病的朱亮祖。
虽然自己没有被抓,情形稍稍缓了那么一缓,但这不代表朱亮祖就真正放松了。
在没有再次见到苏璟之前,朱亮祖内心永远都紧张着。
“老爷,您看,要不然派人送个拜帖可行?”
管家朝着朱亮祖询问道,装病再加上对苏璟的行踪如此关心,管家虽然不知道啥事,但总还是要为朱亮祖出谋画策的。
朱亮祖冷声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老奴不敢,老爷恕罪!”
管家立刻战战兢兢的朝着朱亮祖跪了下来。
朱亮祖看也不看道:“继续给我关注仁远伯的动向,其他的不要多问。”
“是,老爷。”
管家起身缓缓退下。
朱亮祖眉头紧锁,口中喃喃道:“苏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我的答案,一点也不感兴趣吗?”
当日夜里聊的时候,并没有达成最终的意向。
苏璟让朱亮祖回去好好想想,却没有说期限什么的,这会更是完全不来递消息,朱亮祖是根本搞不明白苏璟的意思。
而且,那些个从溧水县被带来的人,也开始盘问起来了。
同时,朱亮祖得到消息,燕王朱棣,已经从溧水县出发准备回京了。
一连串的消息,那是搞的朱亮祖内心慌乱不已。
老周的死活,到现在他都没有完全的确定,老周又到底会不会把自己给供出来,朱亮祖压根没底。
溧水县的刺杀,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朱亮祖也不清楚。
这事情吧,现在就好像是一团迷雾,朱亮祖压根就不知道该从哪头开始。
最重要的是,朱亮祖自己不敢太过张扬的去查探。
他知道,头顶的那位陛下,不是什么容易糊弄的人。
苏璟没说,难道朱元璋就不会自己查吗?
自己但凡有点异动被抓住了,那就等于是不打自招。
这样的蠢事,朱亮祖不会做。
但不查的话,便无法得知准确的信息,也无法做出准确的回应。
朱亮祖真的很着急!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被苏璟完全的牵着鼻子在走了。
“可恶!苏璟,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朱亮祖怒骂了一声,躺回了床上,继续装病。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那就不宜抛头露面,否则胡惟庸那个家伙,肯定会来找他。
这样的情况,着实是让朱亮祖上下不能,憋屈不已。
……
此时的京城大门处,一队异族的队伍刚刚进城,他们的人数不多,但身穿的却不是大明百姓常见的服饰。
这一队人的服饰颜色很是艳丽,无论男女,皆佩戴银饰,当然,并不是很多。
若是苏璟在这,一眼便能认出这是彝族的服饰。
上辈子他也是去贵州云南这些地方旅游过的,甚至还买过传统的彝族服装。
这些极具特点的衣服,无需多么细致的辨认,一眼就能瞧出来。
不过此刻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这些人却是妥妥的属于没见过的‘异类’。
就算这里是京城,百姓们该没见识还是没见识。
彝族主要生活的区域,和大明的京城,相距千里,实在是太过遥远。
“小姐,我们已经到大明的都城了。”
马车的车厢旁,一个中年男子骑着马,靠着马车车厢窗户说道。
“知道了,扎西,现在我们得想办法,先找到大明的官员。”
车厢内,一个女子的声音传出。
中年男子扎西沉声道:“是,小姐。”
一群彝族之人,不远千里来到大明的都城,肯定有要事。
只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大明很陌生,大明的京城,那更是陌生。
虽然来之前早已传过官方的信件,直通大明皇帝朱元璋的手中。
但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当时却是不知道的。
所以,现在这一队人马到了京城,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大明的原因。
正常来说,像这样的外邦使者进京,肯定是一路通传,每到一处都要传信一次。
但没办法,谁让这会才是洪武三年呢。
老朱也是第一次当皇帝,需要搞的事情太多了,不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
所以,便出现了这么一个疏漏。
外邦使团都进了京城了,竟然也没有个迎接的人,还得靠使团自己去找。
以天朝上国的标准来说,确实是有些跌份的。
但考虑到实际情况,却也是可以理解的。
……
太子府内,苏璟和朱标已经用完了晚膳,正在内院里小憩。
五月的天气,还是比较凉爽宜人的,白天稍稍有些热,但到了傍晚,便十分的舒服了。
“苏师,学生有时候是真想和老师一般,能够常常探索天穹之奥秘,寻宇宙之无穷啊!”
朱标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天边远处的晚霞,十分的艳丽。
苏璟笑道:“太子,这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我记得我教过你望远镜的制作,还有光的折射原理,天文望远镜你想做的话,应当是可以做出来的。”
“或者你真想要的话,我家里的那台,给你也无妨。”
苏璟家里的那台天文望远镜,苏璟自从造出来之后,其实观测的次数,也没有那么多。
一开始造的目的,的确有爱好的成分,但更大的成分还是晚上无聊打发时间。
之后苏璟逐渐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那天文望远镜也就拿出来的少了。
朱标摇头道:“若是学生还在苏师身边的时候,肯定会很开心的接受,但现在的话,学生却不会要了。”
“因为即便学生要了,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看了。”
太子,可不仅仅代表的是无上的权势。
苏璟转头看向朱标道:“牛懿,你真是长大了。”
牛懿,是朱标之前在苏璟身边的时候用的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