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去信给正在杭州的劳剑华,请对方提高征兵和训练的速度,尽快给前线补充新的兵员。
眼下,李炤已经正式宣布继承晋王王位,相应的,盘踞江南的叛军,无论是包遇春的水师,还是以前是玄甲军团,也都随之更名为“晋军”。
整个晋军系人马,总兵力接近六十万,其中一多半都部署在大江防线上,另外十万精锐驻守杭州,其余则分守南方各地州府。
尽管在人数规模方面,晋军远逊朝廷,但包遇春的优势在于庞大的水上力量。原本,他手里就有两千多艘强悍的大中型战舰,这些年南方船厂拼命赶工,此时又给晋军增补了近千艘新船,令其牢牢地掌握着大江控制权。
劳剑华收到包遇春的信后,很快就安排了一万八千多名新招募的赣南精壮,前往宣州参战。同时,他还让人给包遇春送去口信:
稳守防线,阻敌过江,静待北方局势突变。
包遇春知道,劳剑华肯定又在谋算什么新计策,于是责令麾下各部,以战舰为主力,拼命扫荡江面一切船只,严防朝廷军队一兵一卒过来!
陆军则转入备战训练阶段,操演各种阵型战法,提高步骑协作默契,同时全力囤积箭矢、火油、火药等物资。
总之一句话:等待有利时机,准备打大仗!
李江遥抵达庐州的当天,杜建等将领便向他详细汇报了对岸敌军的状况。当听说包遇春连打鱼的小船都不让入江,徐友长不禁讶然道:“如此严防死守,这是被揍怕了吗?”
杜建笑道:“估计是。吃掉萧敬之后,我还以为包遇春会恼羞成怒,急吼吼地开展反击。没想到,他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把整个大江封得密不透风,就跟他的王八壳子似的。”
熊云杰也道:“说实话,敌人上岸咱不怕,就怕他们一直躲在江上。大都护、徐帅,弟兄们大多数都不识水性,而且很多人还晕船,这仗不好打啊。”
第九军主将段俊挠了挠头:“眼下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骑兵渡江。我去看了各地准备的船只,装人嘛,勉勉强强,但肯定不好装战马。诸位大人,据我们测算,运送一个营的轻骑兵过去,就至少需要上百艘走舸,来回四五趟才行。第九军全体渡江,没有七到十天时间,恐怕难以办到。”
徐友长眉头大皱:“一个军过江,居然要耗时那么久?这还怎么打仗?”
他望向李江遥问道:“可否另外选择渡江的地点,暗中秘密进行?”
李江遥还没说话,玉陀罗便摇头道:“我看很难。包遇春是水战的行家,整条大江都被叛军死死盯着,每隔几十里就有他们设立的岸边岗哨在全天监视。不论在何处组织大规模的渡江,都会很快招来对方舰队的拦截。除非……”
他顿了顿:“除非绕到更远的上游,比如巴蜀地区,从那里转进南方。”
杜建摇摇头道:“巴蜀也被叛军占领了。那里地势险要,很少兵力就能稳守,怕是更不好打。”
见大家都一筹莫展,李江遥淡淡笑道:“西疆有句俗话,走什么路就唱什么歌。依我看啊,咱们还是得认认真真地过水战这一关才行。南方到处都水网纵横,不打造一支过硬的水军部队,迟早还是要被敌人限制。”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给众部下展示道:“我在帝都的时候,跟董天星要了这些东西,然后根据自己的想法做了一些改进,你们看看。”
徐友长探头瞧了瞧,讶然道:“这是战舰的图纸?”
“没错,楼船斗舰。”李江遥笑笑:“包遇春的主力,就是这种战船,不过,我又多加了些变化。你们看,楼船斗舰主要靠风帆之力,无风的时候,就改为人力划动船桨。我在大船后部的左右两边,各加了一个巨大的飞轮,由船内绞盘催动运转,这样不仅效率更高、速度更快,而且还具备助力转弯的功能,变得非常灵活。”
“妙啊!”玉陀罗忍不住赞道:“水面作战,机动灵活和行进速度都非常重要,是决胜的关键。”
李江遥点头道:“不仅是灵活和速度,我还在船头船舷等处设计了弩炮的位置,既能发射巨箭,也能发射火油弹。除此之外,我还想搞一款平底运兵船,同样以飞轮做动力,船首船尾各开一个吊门,能让兵马顺畅进出。”
徐友长大喜:“有了这两个宝贝,水战就有优势啦!你请兵部加紧建造了吗?”
“等他们哪儿来得及?”李江遥洒然道:“我们自己干!”
他站起身,对众人道:“我已经通知谢坦之,请他协同司徒无寿,火速调拨一批资金,派兵从西疆押运来庐州。同时,在滁州、扬州、泰州一带招募会造船的能工巧匠,根据图纸制造战船。”
“友长,你负责着手组建镇疆第十军,即镇疆水军,代号鲲鹏。先从各军当中选拔一些懂水性的老兵构成军团班底,然后再在江北一带招募架船弄舟的的泽乡勇士,教他们近战格斗和弓箭射击等技能。以三个月为限,初具水战雏形!”
“玉陀罗,你们情报司挑选两到三处隐秘之地,用来藏匿战船和第十军,并严密封锁消息,阻断叛军斥候刺探。包括各地的造船工坊,也给我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
“其他人,从今天开始,利用一切条件展开水战训练,最起码也要确保各军将士学会游泳和乘船,甚至连马也要做到能够顺利登船下船,毫不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