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原来,实力与品性,品德毫无关联。
棋客手执黑白,心中亦断黑白。
但是从那日开始,我不再信这句话。
如果真是如此,为何沈寒这样的败类,会比我还要厉害?
道,从来不公。”
千目凡到这里,他的眼眸之中,更是闪过一道怒意。
在文苒苒看来,千目凡向来儒雅。
可是今日,仅仅是言语之间提及到这个沈寒,就会这般生气。
足见这个沈寒是多么的恶心。
但实际上,千目凡对自己的美化可不是一点。
他当时,分明就是为了讨好沈业,想要从沈业手里得些好处才去的。
而且,他也知道沈寒当时面临着什么。
沈寒当然没有听家中长辈的话,因为当时,沈家长辈只想让沈寒死,最少也是变成一个废人。
当年的沈寒,就只是想让自己活下去。
但是在千目凡的口中,变成了品性品德低劣,不敬师长,不尊长辈。
真正对沈寒好的长辈,哪一个不是被沈寒好好顾念着?
云家舅父失踪,这般凶险,沈寒亦是前来。
论起孝义,沈寒甚至配得上被别人推崇。
此刻,千目凡还在继续着。
“这件事之后,我虽然心中失落,但仍旧在努力修校
可在大魏那几年里,我千目凡的实力反倒是提升缓慢。
反而这个沈寒,一路高歌猛进.
所以,当我得知南大陆时,我毫不犹豫地来到了此处。”
千目凡一番话,将自己描述得,像一个不得志的圣人。
似乎他落得那般,是整个世间的悲哀。
而面前的文苒苒,脸上露出几分心疼。
“师弟你别难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切都已过去。
现在的你,比他强大千倍,万倍。
过去的心酸,都过去了。”
文苒苒轻声劝慰着。
而千目凡闻言,脸上亦是浮起一抹释然的笑意。
“师姐放心,我心中无碍。
以前在大魏之时,他是那传闻中的骄,是我遥望的存在。
我心中有志,却也难以追赶。
但是现在,他却需要靠出卖我千目凡的消息,赚取那微薄的贡献。
他如今这般落魄,我还有什么好介怀。”
千目凡一边着,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欣慰的笑。
“他当初那般欺负师弟,师弟现如今,就不想给自己出出气?”
千目凡始终不提报复的话,他就是在等文苒苒提。
这样,显得自己既大度又洒脱。
“师姐,除了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以外,还能怎么出气
沈寒那般品性,那样的品德。
他根本没有一颗羞耻之心,否则,又怎么会为了一点点的贡献,到处出卖我的消息。
若是我千目凡落得这般下场,我根本没脸提起,自己与强者相识。
师姐你能做的,最多只能让他吃吃皮肉之苦罢了。
但这份皮肉之苦,并不让人解气。
除非,能让沈寒彻底忏悔他当初的所作所为。
如此,不仅仅是为了解气。
也是昭彰于地!”
千目凡的一言一语,让文苒苒频频点头。
心念之间,对自己这位师弟,更多了几分欣赏。
“师弟所言确实有理。
从洗经伐髓到如今踏入洞之境,师弟真正修行的时间还不过一年。
师弟如此赋,也的确没有必要,去和一个杂役弟子置气。
现如今,师弟应该一招之间,就能轻松压制住他了吧?
悬殊的差距,反倒也是失去了出气的意义。”
文苒苒轻声着,心里面却浮起了一道想法。
千目凡没有接话,反而提到了棋局。
“师姐,若是得空的话,不如今日陪我下一盘棋?”
闻言,文苒苒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有点本事就想欺负师姐是吧?
你想下棋,师姐去给你找个强手来~”
话间,文苒苒真的就跑出了院子。
不多时,一个白须老者被她拖着来了。
“师弟,有本事你就赢下我三爷爷。
对于棋道,我三爷爷可是也很有研究的。”
看到眼前的来人,千目凡立刻起身行礼。
“拜见文一长老.
我与师姐开玩笑,没想到她把您给请来了.”
脸上挂着一抹苦笑,千目凡似乎对打扰到长老,心里有些自责。
而听到这话,文一长老却摆了摆手。
“不打扰不打扰,老夫本就好棋,听闻你这孩子擅长棋道。
正巧,可以治治老夫手痒。”
石桌之上,千目凡挥挥手,一张刻好的棋盘便显露于人前。
而文苒苒赠予的那副棋子,也就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