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骚乱一步步的蔓延,黄泽宇急忙让无序之域的人马出动,在无序之域那些疯子军的狠辣镇压下,这才堪堪稳住了局面。
但关墙上方的箭雨却没有丝毫止歇,仍旧在如狂风骤雨一般肆虐着撤离的联军。
等到联军最终撤出周军的攻击范围,竟是扔下了三四十万的尸体。
尤其是那一万攀城精兵,到最后活下来不到一千,无比凄惨。
黄泽宇站在一个小土包上望着前方凄惨的战场,气得身子都在发抖。
己方连对方的影子都还没看到,竟然就已经折损了数十万大军?
更让黄泽宇心中发寒的是,周军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主力拉上了关头。
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否意味着关墙的另一边是如同正常关墙一样的布置?
那这岂不是说明,联军要强攻这样一道恐怖的、由周军镇守的巨关?
一想到这种可能,黄泽宇不由得生出绝望之感。
这等巍峨雄关,哪里是人力所能够攻破?
正在此时,传讯校尉再度奔来。
“报!启禀黄副帅!统帅部已经下达了急令,命令边境线所有联军立刻派出前锋攀登关墙,抢占关头,务必不能让周军抢了先机!”
听着传讯校尉的话语,黄泽宇差点没忍住拔刀便砍。
“你他娘的是眼瞎吗?周军都已将主力拉了上去,这还怎么攀登?”
传讯校尉身子一冷,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
“黄副帅,这个卑职自然是看到了,可卑职的职责便是传达命令啊……”
黄泽宇不由一噎,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心绪,这才出声道:
“向统帅部回禀,将这里的情况做一个详细说明……”
说着,黄泽宇忽然一个激灵,大喝道:
“等等,立刻向统帅部传信,让他们马上下令收回攀登关墙的急令!”
“诺!”
传讯校尉也清楚当前的形势,不敢怠慢,领了命赶忙退下。
“但愿那些家伙能够裹足不前吧,若不然……”
黄泽宇喃喃着,同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若是整条边境线上的联军都派了大军攀城,又或者像他们一样将军队布置的很近,那今日怕是……
时间缓缓流逝,十月二十二日,随着一道消息在各方的高层中传开,一重天的气氛瞬间变成了两重天地,一侧火热,另一侧却压抑到死寂。
又一天后,消息开始大规模扩散开来。
及至十月二十五日,那消息更几乎传遍了整个一重天,使得这方天地差点沸腾起来。
……
原大瀚帝朝南部,而今的大周帝朝海泽州。
州城,博望城。
云香酒肆。
“话说,海泽州新任州牧上任不到五日,便将城中第一门阀给抄了家,诸位听客可知为何?”
一楼的大堂中,一个独眼老者站在帘帏前正在说着相声,楼内的听客也大都好奇的张耳倾听着。
“嗨!这谁不知?那朱家向来都是海泽州首富、博望城一霸,天地换颜、新官上任,自然是要杀鸡儆猴呗!”
“就是,白相爷,你能不能讲点好听的?”
人群中有人起哄。
独眼老者神秘一笑,挽起袖子晃了晃脑袋。
“看来诸位都被蒙在鼓里啊,也罢,白某便同各位说道说道。
话说,那刘州牧其实是扮成了书生独自入城的。
这入城第一日啊,便碰到了逼良为娼的戏码。
可巧,这被逼的女子,那刘州牧还认识。”
“嗯?难不成是那刘州牧的亲眷?亦或者是幼时的姘头?哈哈哈……”
打趣声不由得响了起来。
“诸位又猜错了,那女子乃是怀安谷十四万英烈的其中一位校尉的女儿!”
“怀安谷英烈的女儿?天杀的朱家!他们竟然连这等人族英杰的遗眷都不放过!”
“是啊!这朱家当真是丧尽天良了。
我昨日刚刚在画坊中得了一副灵画,那灵画上描绘的便是怀安谷之战的一个小画面。
画中,一名千夫长先后砍杀五个流沙族,自身也身受重创。
可那千夫长非但不退,反而在关键时刻用身体为战友挡下了三道沙矛,之后跳入沙地与两个流沙族士兵同归于尽。
这等英烈,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族敬重!”
“是啊,怀安谷一战,大周十五万将士抵御流沙族五百多万大军入侵,却始终半步不退,最终只活下来八千人。
因为他们知道,那后边便是雪雕皇朝西境数以千万计的无辜百姓。
为了当时还不是大周子民的雪雕百姓,他们竟然宁愿慷慨赴死,这等英烈,才是人族的脊梁!”
“说得不错,我人族也是该有一个大一统帝朝了!
而大周,仔细想来,怕也是最为合适的一个。
我近几年来一直在周边各国行商,发现大周百姓的生活最是安稳、惬意,他们的精气神也最是旺盛。
我们而今也处于大周的治下、成了大周的子民,通过近期颁发的各项政令可以看出,大周朝廷的确是心向百姓的。”
楼内议论声纷纷,三楼一间雅阁的窗户突然闭合,同时也将一道声音拦在了雅间内。
“哼!一群愚民!不懂忠义之道的蠢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