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阵箭雨倾泻而下,周围黄巾贼纷纷躲开,只留下公孙先一人。公孙先旋转手中双头蛇将箭雨格挡开来,怒吼一声:“尔等这是何意?”那校尉依旧像聋了一般,继续下令:“冲锋,拿下黄巾乱贼。”言罢,身后骑兵纷纷竖起长矛,向公孙先冲来。
而那群黄巾贼也是绕过公孙先朝马车而来。徐邈一看情势紧急,抽出佩剑,急忙说道:“三位将军,事到如今,不必留手了。务必保得公子与夫人周全!”
孟兕、韩当、鞠义拿出兵器迎上了黄巾贼,孟兕从腰间解下铁链飞爪,往前一抛,铁爪一瞬间掏进一名黄巾贼的胸膛,瞬间被铁链洞穿,血光迸溅。韩当青龙长戟一横,挥砍挑刺,这些黄巾贼不是被枭首,就是被刺穿胸膛,手下没有一合之敌。鞠义摘下机关弩,四箭连发,一箭一人,不是朝眉心,就是朝脖颈,例无虚发。
很快,数十名黄巾贼倒在了血泊之中,三人急忙去支援公孙先。此时公孙先一脸鲜血,左臂中箭,就连凝霜也是通身是血,冲过来的足足有五十名骑兵,现在已经剩下十几人。显然这十几人已经被吓破胆,不敢在越雷池一步。
孟兕三将也是来在公孙先左右,公孙先长舒一口气,翻身下马,吃痛的将左臂上的箭簇拔出,顿时血如涌泉。赵爱儿跟徐邈也来在近前,赵爱儿心疼的看着公孙先,只见她玉手翻飞,在大陵、曲池、中府、极泉四个穴位点指,便止住了鲜血。公孙先大惊失色,问道:“这是点穴止血吗?”赵爱儿点点头,说道:“夫君不要在发力,以免冲开穴道。”
对面那校尉也没想到带了这么多人也没拿下公孙先,旋即恼羞成怒。心中暗暗思量:事到如今怎么回去给车骑将军交差?可现在该如何收场?
就在这时城门校尉吴子兰闻讯而至,看到街市之上竟然如此血腥不堪,急忙命令手下兵卒先清扫战场。而后看到浴血的公孙先,不敢怠慢,急忙来到公孙先面前施礼:“公子无恙乎?”
“吴校尉,前面是哪个营的兵马?竟然对我痛下杀手?!”公孙先恨得牙根痒痒,问道。
吴子兰打眼观瞧,说道:“这是长水营的胡骑,骁勇异常。公子怎么会跟他们起冲突?”
公孙先心中火冒三丈,不由的想起了袁术。可当着吴子兰的面,也不好发作。旋即隐忍下来,告诉吴子兰:“劳烦吴校尉去问问,他们长水营是要造反吗?公然袭击大汉羽林中郎将!”
吴子兰一听,恭声应诺,急忙到长水营校尉面前问道:“敢问陶校尉,这是怎么回事儿?”
长水校尉陶升,是何进母亲舞阳君陶氏的亲侄子,能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是靠着何家。陶升并不受何进这个大表哥待见,跟二表哥何苗关系很好。因为何进从小跟父亲何真到处做屠户营生,母亲陶氏带着何苗、陶升、何思玲三个小孩儿在家,所以何苗跟陶升可以说是发小。这一次何苗要做的事情,身为亲信的表弟自然要参与其中。
陶升自然不想搭理吴子兰,瞥了一眼,冷声说道:“我奉车骑将军之命捉拿黄巾叛逆,不想被羽林中郎将全数格杀,这其中不免有些误伤。怎么?吴校尉,你还要拿我不成?”
吴子兰自然不敢得罪何进一党,唯唯诺诺的说道:“不敢,还请陶校尉带着长水营的兄弟撤回。此事我自会禀明大将军。”
陶升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带着长水营胡骑走了。吴子兰来到公孙先面前,说道:“公子,兹事体大,我要先去见大将军一面,这就告辞了。”
公孙先自然明白吴子兰小小的城门校尉不愿蹚浑水,朝他一拱手,说道:“不送,吴校尉走好。”看着吴子兰远去,公孙先心中犹如翻江倒海,平复心情以后,说道:“景山,你带着他们先走,我这就进宫面见天子,讨回公道。我要看看袁术想干什么!”
徐邈眉头紧锁,说道:“公子,此事蹊跷。如今长水校尉乃是陶升,是何进的表弟。想必与袁公路无关。公子见了天子一定要慎言慎行,以免出差错,到时候落得个反坐之罪。”
公孙先点点头,心中已有定论。也不收拾仪表,就这样狼狈不堪的朝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