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楼一脸严肃,点了点头。再看田畴脸色一变,刚才的和煦消失不见。声色俱厉的怒斥道:“来人,将这个蛮夷给我押下去。”话音刚落,账外的孟兕就来了。
孟兕进来以后,不明所以的看着愤怒的田畴,挠挠头,然后说道:“他不是投降了吗?为何……”
没等孟兕说完,公孙先紧走几步来到孟兕身边,先是耳语几句,横眉怒目,血红的赤瞳瞪着孟兕,也是厉声喝道:“孟兕,你敢违反军师的将令不成?还不速速的将这个不识相的蛮子押下去。”
孟兕被公孙先突如其来的剧变吓了一跳,然后公孙先朝他眨了眨眼。孟兕这才心领神会的踹了那楼一脚,骂道:“哼,混账东西。”说着,扛起那楼就往账外走,在孟兕肩上的那楼,看着公孙先,只见公孙先也是朝他眨眨眼,那楼缓缓点了点头。
看着那楼离去,公孙先脸上浮现出一丝邪笑。
那楼按照田畴的交待,带着几百乌桓突骑离开了公孙先的营寨,一路上马不停蹄返回了襄平。众人来到城门前,那楼高声呼喊:“快快开启城门,我乃那楼是也。”
城上值守的正好是乌桓兵卒,看到那楼来了,用乌桓语向他说道:“那楼大人稍等,马上给您开城门。”随着巨大的城门“吱吱呀呀”的响动,襄平城门缓缓开启,那楼御马扬鞭带着乌桓突骑就进入了城内。
看着浩浩荡荡的乌桓突骑进城,谁又会想到,这里面安插着不少白马义从呢?不光如此,连程普、韩当二人也在其中,他们穿着乌桓骑兵的兽皮甲,装模像样的混在其中。只见程普、韩当紧随那楼的左右,那楼对他们二人说道:“两位将军,我这就去见张纯。”
说着自己一马当先,去了襄平城中最豪华的宅邸。程普、韩当相视点点了头,带着人马紧随那楼其后。来到张纯临时居住的宅邸,只见里面灯火通明,里面人声嘈杂,显然是在饮酒作乐。那楼翻身下马,让众人在此等候,自己进了府中。在侍卫的引领下,那楼穿宅越院来到了正厅。
只见院内都是乌桓的各部豪帅,看到那楼纷纷施礼,那楼自然是寒暄几句,急忙去见张纯。在张纯的院落里,自然很清静。正厅里还有歌舞演奏,那楼来到正厅,只见张纯与丘力居正在对饮,面露笑容,惬意非常。张纯看到那楼回来了,摆了摆手,一众歌姬朝他一见礼,纷纷款动金莲,退了下去。
丘力居喜笑颜开,朝张纯说道:“安定王,你看如何,我说那楼小王勇猛异常,定能大获全胜。”说着,走到那楼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张纯也是笑呵呵的,看着那楼点了点头,说道:“小王勇猛,来人啊,速速安排。让小王入座饮宴,以洗风尘。”
不多时,正厅里那楼依然入座,与张纯二人推杯换盏以后,张纯言道:“小王,不知此次战况如何啊?”言罢,放下酒厥看着那楼。
那楼佯装愤恨的狠狠的捶打了桌案,咬牙切齿道:“可恨啊,不瞒安定王,那小儿仗着座下坐骑神骏,跑的飞快。我等追赶不上,让他跑了。不过大王且看,这是小儿的头盔,被我一枪打落。”说着那楼从身边的包裹里拿出来公孙先的炼银盔让张纯看。
张纯拿着炼银大成盔仔细端详了半天,看着质地,做工都是上好的成色,他自然不会有任何怀疑,而后说道:“不错,不错,这正是公孙小儿祖传的炼银盔,早就听说公孙先有三宝,一曰:炼银大成连环甲。二曰:白玉龙兴剑。三曰:凝霜白义驹。此盔正是小儿的大成盔,看来那楼小王果然有些手段呀,险些生擒小儿。”
接着又说道:“跑了就跑了吧,那楼小王,此战当为首功。不提这晦气之人啦,咱们继续喝酒,来,孤在敬小王一杯。”
那楼连连摆手,表示不能再喝了,告诉张纯明天还要继续去寻找公孙先的踪迹,张纯自然是满心欢喜的答应了。那楼告退了,他心知肚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匆匆离开了张纯的府邸,来到府门外见到程普、韩当说可以行动了。
此时已然四更了,守城的卫士都已疲惫不堪,这个时间点是人最瞌睡的时候。那楼带程普、韩当还有一众人马就摸上了城楼,放倒了守城的士卒。然后在襄平城楼插满了白色的旗帜,随后程普韩当亲自去把城门打开,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