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这样的愉悦一直延续到后半夜,公孙先最后还是酒量不支喝了个烂醉,孟兕扛着公孙先走在最前面,后面赵云、程普、韩当三人携手揽腕,摇摇晃晃深一步浅一步的跟着,夏侯兰也带着三千白马义从也回了军营。
几人来在公子府门口,程普很细心,给倒在孟兕肩上的公孙先掖了掖大氅,生怕他着凉。就听孟兕提高着嗓门,喊道:“开门,公子回来了。”寂静的夜里,就显着孟兕的声音大,竟然还有回音了。
“你这个竖子,深更半夜为何还如此大声。”听声音不大,可是外面的人都能听得到。门分左右,老孟探出头来。孟兕嘿嘿直乐,看着老孟说道:“爷爷,快点开门,别让公子着凉啊。”老孟这才借着灯笼的亮光看到了肩头上的公孙先,不敢怠慢,急忙引领孟兕去公孙先的房间。赵云几人也是打着灯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通闹腾,自然惊动了张举等人,像张举这样的人,心怀鬼胎怎么可能安稳的睡下?刚才孟兕的大嗓门基本上把公子府一半以上的人给吵醒了。那一声“公子回来了”仿佛就是说给似睡非睡的张举听的。
张举激灵灵的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喊道:“老三,醒醒,准备动手。”
还是那个黑衣人,侧卧在踏上,没有宽衣解带,还抱着一柄三尺青锋剑。听到张举此言,两眼圆睁,一个鲤鱼打挺就站在了地上。紧跟着后面几名黑衣人纷纷都围了过来。为首的黑衣人依旧是信心十足,说道:“二哥,还是让弟兄们跟着你,万一出了意外,也好保着你杀出公子府。”自从黑衣人从树林之中回来,心中就很不安。
张举点点头,郑重其事道:“还是贤弟考虑的周全,贤弟一定要小心行事。”言罢,握住了黑衣人的手。黑衣人毫不拖泥带水,抽出手来施了一礼,说道:“我去也。”
看着黑衣人跳窗出走,张举的眼皮就开始跳个不停,来回踱步,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指着一个黑衣人言道:“你悄悄的跟着,有什么异常马上回来告诉我。”这个黑衣人点点头,依旧是从这个窗子跳了出去。张举这才有些心安,坐了下来,看着摇曳的烛火,静静等待。
这黑衣人蹑足潜踪,小心翼翼的穿宅越院。就来到了公孙先的所居住的院落,紧走几步来至房门前,四下张望,抬手将背后的剑抽了出来,插入了门缝之中,一点一点的用剑将门闩挑开,双手缓缓的将门推开,然后将门带上。
来到屋里四下打量,屋中黑漆漆的,公孙先的鼾声不大,但可以清晰的传到黑衣人耳中。这黑衣人听到鼾声,心中暗道:公孙小儿,让你死在梦中,绝非我意。怎奈你注定会成为我张家称霸幽州的障碍,你是非死不可!唉,只可惜不能与你一较高下。
想到这里,接着月光就看到了公孙先背对着他躺在床榻之上。这黑衣人两眼闪过一道狠毒的目光,紧走两步来到公孙先的背后,起手朝着公孙先后心就是狠狠的一剑。这一剑干净利落,狠辣无比,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可见此人干暗杀这个勾当,已经是轻车熟路。
利剑刺出,一声闷响,仿佛刺在了木板之上。常年的杀戮经验告诉黑衣人,这一剑确实没有刺入人体,黑衣人定睛观瞧,发现刺在了床板之内,进去了一尺多深。黑衣人手上一用力,将剑拔了出来,用手揉了揉眼睛,发现床上并没有人,心中不由的一阵惶恐。伸手扯掉被褥,就看到床榻之上的公孙先,不见了。
黑衣人周身犹如遭受了雷劈,心中一阵恐惧,退后几步,诧异的看着床榻跟散落一地的被褥。震惊不已,不由得口中说道:“不可能的,就算此间伸手不见五指。可是那阵阵鼾声是绝不会听错的。”言罢,心中暗叫不好,就想离开公孙先的房间。
刚转过身去,只见公孙先站在这里,一双血瞳死死的盯着他,用剑指着他的咽喉处,吓得他周身一颤,又后退几步,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公孙先大喝一声:“阁下是在找本公子吗?”话音刚落,庭院里灯笼火把四起,孟兕、赵云、程普、韩当率领一众家丁就把公孙先的房间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黑衣人顿时一身冷汗,指着公孙先,支支吾吾的问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你,是如何躲过这一剑的?”
不等公孙先开口,孟兕抢先说道:“哼,你这蟊贼,殊不知我家公子有移形换影的本事吧,离弦羽箭他都能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