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宏元却道:“事情可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杨恭林忙摆出一副不解状,道:“哦?请大人指点。”
宇文宏元负手踱步,道:“此子从未踏入过京城,但京城里却一直有着关于他的传闻,这岂是常人所能做到的?如果本官所料不错的话,在此子的身后,一定有某个贵人相助,否则,这实在是说不通。”
杨恭林恍然般地点点头:“大人这席话,令林茅塞顿开,有如拨乌云而见白日,醍醐灌顶……”
“哈哈……”
“……”
谄媚地拍了一阵之后,又静了下来。
杨恭林继续换上了一副聆听状。
“如果仔细解读就不难发现,这个齐誉的人脉很不简单。就拿朝堂上来说吧,礼部尚书对他的《盈亏有解》推崇备至,兵部尚书对他的‘狼牙筅’赞不绝口,还有就是先帝爷,对他的那幅《大奉疆域图》更是视若珍宝,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此时的宇文宏元一脸看穿事态的睿智模样,仿若世间高人。
这些话也有道理。
这么说吧,如果说一个人说你好,或许是巧合所致,但若是多人都说你好,那就说明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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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恭林恍然般的一叹,道:“经大人这么一说,下官也感觉豁然开朗了。嗯,此子一定是个有着大背景的人。”
宇文宏元呵呵道:“不错,虽说目前老夫还看不到那幕后的人,但也能感觉到一些端倪。”
杨恭林道:“那依大人之见,此子的榜次该如何拿捏呢?”
宇文宏笑道:“名次嘛……不宜太高,但也不宜过低,以免招惹非议。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目前还不知道吾皇是怎么想的,所以,处事上还要以稳妥为上……你附耳过来,咱们这样做……”
“……”
三月初五,清明节。
从传统上来说,这一天是扫墓祭祖的正日子。
百姓们会打好纸钱,带着供品,到自家的祖祠里焚香祷告,缅怀先辈。
除了民间之外,高卧中宫的皇帝也会在礼部与钦天监的主持下,祭奠着历代先皇,并向他们汇报自己励精图治的功绩。
或许有人说了,皇家祭祖和咱们老百姓有啥关系?
这句话本是没有错的,但是,却要看放在哪里讲。
如果是在边陲之地的话,山高皇帝远的,确实是没有人去关心皇家事。
〵但是,京城却是不同,帝王家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百姓们看在眼里,并时时传诵,甚至被传为美谈。
这就是京城和地方的区别。
齐誉也是第一次见到百姓们热议皇家事,不由得好奇起来。
他们所议的又是什么事呢?
有人说了,皇上为祭奠先帝之灵,专门让人在湖广之地募来了‘胡子酒’,摆上供桌,以显孝道。
胡子酒,乃是湖广地区特产的一种发酵酒,颇有名气。
齐誉一怔:先帝爷还好这口?
见多识广者解释说,先帝爷在为太子时,曾到湖广之地劝课农桑,在这期间,他礼贤下士,在衡山之巅摆下了素宴,特备胡子酒,以此来宴请当地名士,趁机向他们求教安邦治国之策。
据说在那场宴席上,先帝爷开怀畅饮,众名士也是畅所欲言,把酒当歌,一同纵论天下大事。
这事,也就成了是本朝的一个妇孺皆知的典故:衡山煮酒。
现在正逢科举期间,皇帝突然旧事重提,莫非是故意来彰显国家的礼贤下士之心?
不管怎么说,这番操作确实能收买到不少人心。
想明白了这些之后,齐誉便觉得索然无味,不再去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