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
刘弘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萧寒,他总觉得这两天的萧寒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来,只能翻了个白眼接着道:
“那应该差不多!刚刚我经过他的房间,顺便往里看了一眼,结果就看到他用腰带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等人放下来的时候,才刚刚断气,华神医赶到后,用了现场急救术,也没把人救回来。”
“自缢身亡?”萧寒眉头也慢慢皱了起来,他奇怪的并没有和一般人一样,先去问阮南烛是为什么死的,反而摸着下巴道:“都有谁看到了他自缢?”
“有小东,华神医……”刘弘基不知道萧寒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这才犹豫着道:“好像还有甲一他们!”
“我师傅,甲一?”书桌后的萧寒听到这些名字,先是缓缓点头,等到片刻之后,才突然道:“阮大人并不是自缢身亡的,他是与景元景大人一起,因冒死报信,被贼寇所杀!死在了战场之上!”
“啊?”刘弘基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亚麻呆了。
啥意思?老子刚刚才亲自把他从房梁上摘下来,怎么一转眼,你就说他是死在了战场上?
那刚刚老子弄下来的是谁?鬼?
而就在刘弘基惊愕的下巴都合不上,只想问问萧寒是不是脑疾犯了,出现幻觉之际。
萧寒已经伸手将面前的那张信纸揉成一团,丢到一旁,然后重新铺好一张纸,在最上面恭恭敬敬的写上三个大字:请功书!
“卫州刺史景元,与司马阮南烛,此二人架设机关,在贼人进城时发动,虽未果,并在被俘后遭酷刑,却仍不屈服,更不肯与贼寇同流合污!为百骑司烧毁贼寇辎重,赢得宝贵时间……
……因无辎重粮草,贼人恼羞成怒,绑缚为人质,企图诈开宁城城门!二人暗中咬碎绳索,在临近宁城之时,突然冲出,以生命为代价,替宁城示警……”
萧寒这次写的很快,笔走龙蛇间,很快一张请功文书便已写就而成。
刘弘基见状,眼珠子转了转,信步转到萧寒身后,瞪大眼珠子,瞅那信上的内容。
等他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读完信上的内容,当即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哎?萧寒!你怎么这么夸他们两个?你难道忘了?他们的示警,对于咱们根本没有一点作用!咱本来就是要请君入瓮,瓮中捉鳖,鳖…鳖…打死那些鳖孙的!他们的示警,不光没有用,还差点坏了咱的计划!”
不过,萧寒听到刘弘基的质疑,却并不急着回答,而是轻轻吹干纸上的墨迹,这才翻了翻眼皮道:“你懂个屁!我写这个,并不是在夸他们,也不是真的替他们请功,人都没了,要功劳还有什么用?”
“那你这是?”刘弘基闻言,越加的不解,挠了挠光溜溜的脑袋问道:“既然都没用了,那干嘛还要写?”
“废话!我这是替卫州城,替卫州城百姓,替陛下写的!”
萧寒看了看桌上的信,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他摇摇头道:“卫州城落到现在,总要有一个说法的!如果它没有功劳,那就只有罪责了!”
“哦!”听到这,刘弘基这才恍然大悟,狠狠一拍大腿道:“你是想给卫州城一个体面!这样一来,朝廷的面子也好看,也能尽快重建卫州城!不至于将它视为一个弃城!”
“差不多,是这个样子。”萧寒笑了笑,不过笑容却有些勉强:“那个老刘,打个商量,以后不管再怎么激动,拍自己大腿,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