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算是一些高门大户,也不敢这样虐待卖身为奴的仆人!
这要是一旦被别人发现,轻则被街里邻居在背后戳脊梁骨,重则很可能会惹上官司,被官府狠狠地收拾一顿!
并且,像是现在大唐的县老爷,似乎都很喜欢干这种事情。
惩治为富不仁,救助贫困百姓!
这样不光能在暗地里大捞一笔,还能在明面上得到一个为民做主的青天老爷头衔,甚至在吏部科考当中,也能被记上一次,这么多的好处,何乐而不为?
但是现在?对待那些叛军?
就连人家官府都明说了:打!只要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当然,这也不怨官府没有人性!
要不是这些混账东西,这山东地界,哪里会死这么多人?
别的不说,光看看卫州城,那可是比宁城大好几倍的真正大城!
可如今呢?被他们烧杀抢掠了一回,整座城都几乎空了!
这!还都是自家的百姓!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不是什么世仇外族!说不定八百年前,还跟他们这些人是一家!
他们怎么就能下得去手!
所以,当派去卫州城的斥候回来,将他们亲眼看到的,关于卫州城内的惨相全部告知众人。
那些叛军的苦日子,就再一次来临了!
“什么,你没杀人!不能抽你?废话!杀人的早就被侯爷砍了!”
“现在知道疼了?当初他们杀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如阻止?”
类似的言论,不时在城内外传来,不过更多的,则是皮鞭落下时传来的脆响,以及挨打之人哭天抢地的惨嚎。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估计他们宁愿饿死,也不会信那劳什子天王。
现在一天三顿饭没捞着,这一天三顿揍,却是从来不落下,甚至时不时的,还要再加上几顿。
“景元死了……”
宁州城衙门,一间有些黑暗的房间内,萧寒看着面容枯槁,眼窝深陷的阮南烛,低声说道。
如石雕一般,盘坐在矮塌上的阮南烛听到萧寒的话,身子微微一震,木然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悲伤。
“贼首逃走了,我们的人去追,却没追上。”萧寒发现了阮南烛的异样,却并未在意,只是继续自己的话说道:“这两天,我们总计杀了千余人,这些人基本都是在卫州城粘过血的,他们的脑袋,都糊了石灰,被挂在了城外。”
听到这,阮南烛眼神中的悲伤慢慢散去,但是他整个人依旧一动不动,盘坐在地上。
萧寒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向外走去,等快走到门口,才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对着阮南烛道:“阮大人,故人既然已逝,那么活着的人,才更应该好好活下去!一会,我会让人再给你准备一份食物,这次别再浪费了。”
说完,也不等阮南烛回应,萧寒已经回过头,大步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