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正为难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夏知蝉教过自己简单驱邪的方法,就是提一口气,然后咬一下自己的舌尖,最好能出血,紧接着闭上双眼喷出去。
舌尖血乃是纯阳之物,最是能辟邪的。
(好孩子们,可千万不要学哦。)
他一狠心,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然后闭着眼往外面喷了一口。当然毕竟是自己的舌头,一般人就算是吃饭时候不小心咬到了,还要疼一会儿呢,更别说要咬破。
其实南二也不知道咬破没有咬破,就是狠狠咬了一口然后就顺势喷了出去,等到这一口唾沫喷完了之后。
他才敢睁眼。
地上原本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脚印消失了,只剩下原来的杂草跟枯枝,根本没有被踩踏过。
“呼……卧槽,真疼。”
南二连忙又倒回去好几步,才终于又看见了自己的脚印,确认是自己打野鸡之前留下来的,于是逆着脚印的方向走了回去。
这才没有出现什么意外,然后顺顺利利的走到了自己之前见过的那座荒庙前面,借着半打开的破洞山门,看见了左边偏殿里的火光。
他正准备进门,忽然听见了一声暴叫。
那是一旁栓在树上的马儿发出的,随着这一声暴叫,马儿开始在枯树旁挣扎起来,不停的甩动着马嘴,想要把绑在枯枝上的缰绳挣脱下来。
“干吗?吓我一跳,等我吃饱了在了喂你……”
南二还以为是马儿肚子饿了,看着自己这个薄情的主人只顾得给自己弄吃的,却不记得喂辛苦跑了一天的马儿。
“再说了,你身边不就是草丛吗?低头啃两口也不会,非要人把吃的递到嘴边才知道吃!”
他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
马儿自然是听不懂的,还是在奋力的嘶鸣着,然后不停的试图挣脱缰绳的束缚,那颗本来就不粗的枯树发出嘎吱吱的声响。
关键马儿可不是一匹,那可是两匹官家驿站里面出来的军马,不论是耐力还是力气,都比一般的马要厉害许多。
三晃悠,两晃悠,那颗枯树终于还是发出了最后一声抗争,然后就应声而断,紧接着那两匹军马就好像很有默契一样,直接调转马头,狂奔了出去。
“坏了,回来!”
等南二意识到不对的时候,那两匹马儿已经狂奔了出去,而且速度和威力几乎赶上军队里冲阵的军马骑兵了。
他连忙追出去了好几步,可是连一根马尾巴都没有抓住,就吃了一嘴扬起来的烟尘。
“咳咳咳,呸呸呸!”
南二吐进了嘴里的尘土,焦急的看了看马儿消失的方向,可现在已经看不见马的踪迹了,只能隐隐看见扬起来的烟尘。
“这是怎么回事?”
他纳闷,是因为没有明白马儿反常的举动,也因为夜晚昏暗没有看见马儿眼神中的极度恐慌。
动物的本能总是比人的感知还要快的,往往在地震洪水这种天灾发生之前动物就会发出示警并且选择逃离。
南二皱起眉头,他在思考自己跟夏知蝉怎么离开这里,以自己的轻功想要离开这里不难,可问题是夏知蝉现在受伤未愈,用不了法术,只能靠两条腿慢慢走。
他正苦思着,忽然身后来了个黑影。
那黑影伸出两只手,轻轻搭在了南二的肩头上面,很轻到几乎没有什么重量。但是南二可是练武之人,就算是一根针的重量他也能够感觉到不对,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身后有人。
对方居然能够没有脚步声,要知道这是在山林里面,遍地都是干草枯枝,只要是轻轻踩一脚,就难免发出声音被人听见。
南二居然没有发现对方,要不是感觉到了肩头上的重量,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背后有人。
可他刚先要挣扎,忽然就感觉到自己肩头上的双手忽然一沉,从轻飘飘如棉花一般变成了两座巍峨的大山,直接压住了自己所有的行动。
他没办法动,手搭在刀柄上面,可是因为肩膀动不了而拔不出来刀,只能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对方来路不明,却又不发一言。
南二想要回头看,却突然想起来了自己跟夏知蝉在之前的镇甸里听一个老猎户说的,他说山林里面有成了精的野狼,会悄悄走在独行客的身后,然后趁机把自己的两只前爪搭在对方的肩头上,等到对方回头就突然咬断他的喉咙。
当时南二还不信,一只狼能有多大?就算是能够站立起来也不可能跟一个人一般高,更别说把它的前爪放在人的肩头上了。
但是当时老猎户还说了,这狼成了精会吃人之后,就能长的异常大,他年轻的时候见过跟小牛一般的野狼呢。
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的话。
南二现在不能动,也不敢回头去看,肩头上的力道比一般壮汉的力气都要大,自己根本不可能在一瞬间挣脱开来。
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肩头上压着自己的手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自己的肩头哪里有什么手啊,那分明是一双毛色灰暗无光,指甲锋利如刀的……
狼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