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没有想到,楚天霸居然弄到了这种已经消失多年的奇物,还处心积虑的拿来对付自己。
“当然是跟司马兄想做的事情一样了……”
楚天霸提前在鼻子下抹了解药,所以他才能毫发无损的站在那里,一脸笑意的看着中计了的司马父子。
啪!啪!啪!
连啪了三下手掌,那些酒宴上原本已经醉倒了的楚家人纷纷站了起来,他们一个个面露凶光,狞笑着看着那些已经不能动弹的司马家人。
“楚兄,你我皆是江湖人,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要不这样,只要你放过我们父子,我愿意把司马家在江城的所有财产拱手让给楚兄。”
司马清风笑着说道,他甚至没有管其它人的死活,开口就是拿现在司马家所有的一切来换他和司马春雷活命。
“哈哈哈,司马兄,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呢,在这哄我玩?”
楚天霸从地上捡起来青霄宝剑,他把剑放在自己手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把青霄,是当年老子从南宫第一手里夺过来的,虽然后来断了,那也是老子的东西……”
唰!
楚天霸眼神阴冷的把剑搭在了地上司马春雷的脖子上面,锋利的剑刃已经把后者的皮肤划破,鲜血慢慢渗了出来。
“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白眼狼,拿了老子的剑,还抢了老子抓回来的南宫第一。”
“楚兄,楚兄,当年确实是我的不对。你现在就可以把这把剑拿回去,还有那个南宫第一,你也可以带回去。”
司马清风年事已高,他的儿子里面也只有司马春雷才堪大用,所以很多时候他都会优先的保护好儿子司马春雷的安全。
“我呸!一把断过的破剑,一个已经让你们逼疯了的废人,就想把老子给打发了……门也没有!”
楚天霸狠狠的吐了一口痰,这痰就正正好好的砸在了刚刚跟自己二女儿成亲的司马春雷脸上。
“司马清风,你也别他娘的在这给老子装糊涂,搁这给我打哈哈……说!那把逆纹刀,你藏哪了?”
司马清风脸色一变,他闭上嘴不再说话,他当年之所以跟楚天霸联手覆灭南宫家,为的就是那传说中的逆纹刀。
“岳父,那把刀根本不是真的逆纹刀……”
司马春雷忍受着粘痰从自己的脸上滑落,他才开口说道:
“我跟父亲花了十年的时间研究那把刀……最后才得出来了结论,那把刀真的不是逆纹刀啊。”
我呸!
楚天霸又吐了一口上去,看着司马春雷一脸恶心的样子又大笑了几声,手里的长剑贴近几分:
“当老子是傻子呢?当年你说的言之凿凿的,就是逆纹刀,宝贝的比你亲儿子都亲……现在又不认了,腆着脸说那把刀不是逆纹刀,骗谁?”
“可那把刀真的不是传说中的逆纹刀,逆纹刀应当是刀生逆纹,于无光处亮如白昼……可那把刀的逆纹只有一半而已,换句话说它是残次品。”
司马清风叹了口气,他司马家虽然也是锻造师家族,却也只是听说了逆纹刀的传说,从来没有见过真的。他们也只在祖先记下的笔记里看到过相似外貌的描述。
“残次品?那老子也要!说,那把刀到底藏在哪里了?”
楚天霸双眼一瞪,把手里的长剑举了起来,那意思就是在说,如果你现在不说实话,我就一剑斩下你儿子的头。
“楚兄,我说了……能换我父子二人一条活路吗?”
司马清风现在是真的没底了,之前安排好的杀手没有了动静,自己最器重的大儿子还在人家的剑下。他知道自己不说不行了,但是一旦说出口,自己父子就彻底没了价值。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得不低头了。
“哈哈哈哈哈哈……”
楚天霸大笑着把剑举得更高了,布满寒光的剑刃让人胆寒,也让司马清风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司马兄,你觉得我是言而无信的人吗?”
“好……”
司马清风现在只能把所有生的希望赌在楚天霸的信用上。自己父子乃至全家人的性命现在都在楚天霸一个人的手里面。
“就在后堂,我的书房里西墙从左往右数第四块青砖下面……”
“哈哈,好!”
楚天霸迈步走了出去,他临出门前冲着屋子里面待命的楚家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意思就是全都杀了。
“是!”
紧接着屠刀挥起,楚家人都没有拿兵刃,但是司马家的人都是腰间佩戴有刀剑的,所以……
用他们腰间的剑,斩下他们的头。
“楚天霸!!!”
司马清风嘶吼着,却已经看不见楚天霸的身影了。
他看着屋子里越来越多的司马家人被斩下头颅,只能无力的在座椅上发出心痛的嘶吼声,紧接着就是对楚天霸极尽恶毒的咒骂声。
直到他看见自己儿子司马春雷的头落到了地上。
“老畜生你倒是接着喊啊,怎么哑巴了?”
楚家人狞笑着,还故意把司马春雷死不瞑目的脑袋提起来,在动弹不得的司马清风眼前晃来晃去。
“啊!!!”
司马清风大叫一声,从口中吐出来数升鲜血而死。他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恶毒的咒骂着楚天霸,到死他都认为造成如今的局面都是楚天霸的错。
可如果楚天霸没有准备今天动手,司马清风得手之后会不会把楚家一网打尽呢?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
南二一刀挥出之后,直接转身而去。
房屋之中,所有的桌椅板凳和屏风摆件都被刚才的那一刀斩成了两半。
只剩下瘫坐在地上的楚潇潇。
是的,她没死。
南二离去的背影里萧索中带着一分不忍心的悲伤,到他消失在了院门口也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是的,他下不了手。
楚潇潇蹒跚着从地上又站了起来,她用一步只能往前蹭一下的缓慢速度走出了房门。
月光很凉,照在地上就像一片无形的雪。
她站在落地如霜的月华里面,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痴痴的出了神。
就好像是误入人间的月宫仙子。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在白色月辉里翩翩起舞。
只有秋风和着她的节拍,发出好似呜咽的幽怨声响。
曲尽,舞终,人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