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那可是一万钱呀。”
李岩甩开赵家小妹想要伸过来的小手,他冲着赵斌伸出手来,那意思应该是在说赶紧把钱拿来。
“好,走吧,跟我去账房拿钱。”
赵斌走下楼梯,李岩也跟在他的身后。
“李郎,李……”
楼上的呼唤声越来越弱,哭泣声越来越急。
赵斌二人出了绣楼,南二看了一眼夏知蝉,发现后者动都没动,他也干脆找个台阶坐了下来,然后从怀里摸出来一本老旧的刀谱。
刀谱是南二从李岩身上搜出来的,就是那所谓的“反手刀”的刀谱。
赵斌还没走到账房,就被身后的李岩叫住了。
“怎么,钱不要了?”
“不用了……这些天给你们添了很多的麻烦,李某……就此告辞,今后绝对不会见她了。”
李岩抱拳拱手,深施一礼。
他心里自然是深爱着赵家小妹的,但是却绝对不能让她跟着自己漂泊江湖。所以才顺从赵斌的话选了第二个选择,甚至说那些绝情的话也是为了让赵家小妹彻底死心。
“站住!”
赵斌呵斥一声,他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面前的这个男子,然后才拍了拍赵斌的肩头:
“附耳过来……”
……
绣楼里,赵家小妹哭了好久,哭的两眼通红肿胀,胸前的衣襟更是被打湿了一大片。
哭到最后,连眼泪都没有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先是从梳妆台里翻出来一把小巧玲珑的剪刀,那是她平时用来做女红的。
“李郎,下辈子见吧。”
把心一横,手握剪刀用力的向自己的脖子上划去。
这要是一般的情况,肯定是红光迸现鲜血四流,然后就是一条性命就如此香消玉殒了。
可锋利的剪刀碰到脖颈之后,居然像是煮熟的面条一样软了下去,在皮肤上连一道红痕都没有划出来。
“嗯?”
赵家小妹疑惑的拿着剪刀看了看,她甚至不相信的用剪刀在茶桌上面用力的砸了砸。
锋利尖锐的剪刀头在茶桌上面戳出来几个细小的坑。
没有问题呀?
她又鼓足勇气,双手反握着剪刀,冲着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扎了下去。
嗯?
剪刀化成了一团水从她的指间漏了下来,落到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死……”
赵家小妹走到窗户边,她依稀记得自己初见情郎的时候,他就是一身黑衣蹲在这窗户之下。
他闯进了这扇窗,也闯进了她的心里。
今天,就让她从这扇窗走出去,把这本不该发生的一切都终结了吧。
她伸出双手,用力想要推开窗户。
吱呀。
木质窗户发出一声摩擦的声音,但是却没有被打开。
赵家小妹加大了力度,让木窗户发出更大的呜咽声,但就好像有一只手在外面把窗户压住了,阻止她打开。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要死都不能呢?”
赵家小妹靠在窗户上,身子一点点瘫软到了地上,她已经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这世上,死亡是比生存容易百倍的事情……”
忽然有个声音在她的耳边说道。
“但是,人一旦失去了生命,一切也就走到了终结。”
“只有努力活下去,才能去改变你不认同的事实。”
“疾风骤雨终有尽,守得云开见月明。”
赵家小妹坐在地上呆呆的半晌无言,她眼眸中的光芒就像是漫漫长夜中最后留下的一盏灯,灯火闪烁不定,时而有熄灭的风险。
“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喃喃着,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
“你在跟谁说话?”
南二合上刀谱,一脸疑惑的看着一边逗猫一边自说自话的夏知蝉。
“反正不是你……好了,回去睡觉吧。”
夏知蝉知道,赵家小妹不会再自寻短见了,他的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而是在她的心里埋下来一颗希望的种子。
“不守着了……”
南二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衣衫后摆的尘土,然后把刀谱揣回到自己的怀里面。
二人离开了赵家小姐的绣楼庭院,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路上正和赵斌派来伺候小妹的丫鬟擦肩而过,也没看见那两个被猫妖吓软了的人,应该是让赵斌派人送到衙门去了。
……
第二天一早,赵斌又亲自过来拜见。
“夏灵官,你既然不要钱财,那我们有什么能报答你的事情吗?毕竟因为你,我们家才终于是太平下来了……”
“我呢,要一块翠玉……嗯,很奇怪的玉,如果你不清楚的话不如去问问你父亲或者老夫人……”
夏知蝉在赵家这些天,除了后宅他不能随意走动之外,别的能走的地方都走遍了,可怀里的黑猫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也不知道那块碎片到底是藏在了赵家哪里?
而且按理来说那等邪恶之物除非被人刻意封印,否则会一直散发邪恶之气损害人的身体的。
可他这么多天了,一点邪恶之气都没有感觉到。
赵斌走到了后宅,去见了自己的父亲,然后把夏知蝉所说的话转述给了自己的父亲。
“玉……”
赵老爷突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