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这五禽戏,您可是有日子没练了。“余怀恩凑趣道。
“都是你这老货,为何不日日提醒朕?“楚皇斥道。
余怀恩忙赔了个笑,端起小茶壶中的茶水,又给楚皇满上了。
“林轩这小子,在九城兵马司也待了好几年了吧?“楚皇话题一转,问道。
“回陛下,说起来惭愧,这小子在九城兵马司混了有小三年了。“林怀章道。
“今日朝会时,听他自报家门,已经做到都尉了?“楚皇道。
“陛下,这小子哪儿有什么本事做都尉?都是岳敏关照他。”林怀章道。
“朕可是听说,林轩在他那一营兵马之中,颇有威望。”楚皇笑道。
“陛下,您这话,可千万别让这小子知道。否则,老臣都管不了他了。”林怀章笑道。
“林轩也不小了吧?”楚皇道。
林怀章微微一愣,答道:“回陛下,这小子比昊儿年长几个月,二十了。“
“可曾婚配?“楚皇又问道。
这一下,不仅林怀章再次一愣,一旁的余怀恩也愣了一愣。
咋地?
听皇帝这意思,莫非要点鸳鸯谱了?
“陛下,友之夫妇俩倒是帮张罗了一阵子。只是,这小子整天嚷嚷着要先建功立业,不肯订亲。“林怀章道。
“男儿想要建功立业,这是好事。“楚皇笑道。
“陛下,这小子的混账做派,您想必也听过。他那儿哪儿是要建功立业?整天就知道四处闯祸,尽惹些麻烦。“林怀章道。
“林相,今儿个在朝会上,您可是说过,林公子急公好义呢!“余怀恩打趣道。
“大总管,当面拆台,这就不怎么厚道了啊!“林怀章佯嗔道。
楚皇见状,哈哈一笑,又道:“林相,这次我大楚与七国大战,你和林爱卿有没有想过,让林轩也去磨砺一番?“
听楚皇问起此事,林怀章忙正了正神色,答道:“陛下,非是老臣与友之不愿让林轩涉险,实是他身为九城兵马司都尉,身负拱卫皇城之责。我大楚有明令,九城兵马司之兵马,未得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可妄动一兵一卒。“
“若是朕同意让其前往宁远参战呢?“楚皇道。
“老臣替整个林家,多谢陛下成全!“林怀章正欲起身,想起楚皇先前的话,只得在座位上郑重拱手致谢。
“上战场可不是什么好事。朕当年,可是险些就折在了雁门关外。”楚皇似是又想起了当年那一战,叹道。
“陛下,正如您方才所言,身为男儿,自当建功立业。林轩走的是武将之路,逢战,自然当战。若是他不幸战死沙场,那也是老臣及林家的荣耀。”林怀章正色道。
“好!”楚皇赞了一声,说道:“等此战告捷,林轩立下军功,朕替太子做个主,将蕙儿许配给林轩。咱们君臣也结个亲家,如何?”
“啊?陛下,端蕙郡主乃是千金之体,林轩这小子何德何能,如何配得上郡主?这身份相差太过悬殊,于礼不合啊!”林怀章惊道。
“有何不可?林相乃是我大楚百官之首,位不在亲王之下。你的嫡孙,何人不可配?”楚皇道。
“林相,这可是大喜事啊!”余怀恩见林怀章犹似有些犹豫,插话道。
“陛下,老臣……谢陛下隆恩!”林怀章再也坐不住了,从座位上起身,走至一旁,对楚皇拜倒在地。
楚皇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说道:“今儿这茶,喝得可真是舒心。”
林怀章见楚皇起身,忙也从地上站起来,对楚皇道:“陛下,老臣还有一句话,想请陛下斟酌。”
楚皇笑道:“林相请说。”
林怀章看了一眼余怀恩,对楚皇低声说道:“陛下,接下来这段时间,这白龙鱼服之举,还请陛下慎之又慎!”
楚皇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怀章,点了点头,说道:“朕知道了。”
说罢,楚皇迈步朝门口走去。
待到将楚皇及余怀恩送至门外,看着楚皇的车驾在禁卫及内司的护卫下走远,林怀章的眼睛,在夜色之中,犹自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