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恩见杨昊忽然又转向自己,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暗自叫苦。
小祖宗啊!你怎么可着老夫一个人祸害啊!
这旁边现在不是多了一个陈三嘛!
你咋不也祸害祸害他啊!
见到余怀恩的表情,楚皇心中暗自好笑,却沉下脸道:“余怀恩,给朕好好答话。”
余怀恩躬身道:“万岁爷,老奴领旨!”
答罢,余怀恩心中愈发叫苦不迭。
万岁爷多少年没直呼自己的名字了?今儿这么一会儿工夫,却叫了好几回了。
杨昊也觉得暗自好笑,对余怀恩拱手道:“大总管,小子想请问,我大楚选拔官吏,以何为据?”
余怀恩闻言,立即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余怀恩道:“万岁爷圣明,我大楚选拔官吏,自然是唯德唯贤者是用。”
杨昊又道:“我大楚选拔德才兼备之贤能,有科举,亦有考绩。若是以民选方式选拔官吏,大总管以为受选者当如何?”
余怀恩不假思索道:“若是民选,受选者自然得证明自己的品德和贤能。”
杨昊接着问道:“大总管,若是我大楚亦推行民选,受选者如何让我大楚亿万子民知道自己的品德和贤能呢?”
这一下,余怀恩愣住了。
是啊!这大楚疆域万里,便是选一个州官,想让一州之众皆知道受选者的品德和贤能,谈何容易?
没等余怀恩说话,杨昊说道:“陛下,在那些所谓的MZ国家,每隔几年便会有一次举国参与的民选,称为大选。受选者想要获取更多的选票,那个,就是支持,就必须做非常多的宣传之事,宣传自己的品德和贤能。”
楚皇微一思索,说道:“那岂不是耗费极多?“
杨昊道:“陛下圣明!在那个自诩为MZ灯塔的国家,不计所耗的时间,单以耗费的......金银而言,皆是以亿万计.。”
楚皇的目光微微一凝,说道:“那岂非可抵得上数州之地的赋税了?如此多的金银,那些受选者从何得来?”
杨昊由衷赞道:“陛下圣明!陛下此问,正切中要害。受选者所耗的这些金银,大多乃是筹募而来。”
说罢,杨昊又看向余怀恩,拱手道:“大总管,依您之见,受选者在受了人亿万金银之后当选,会否回报于捐赠者?”
余怀恩略一斟酌,说道:“若依人之常情,此人定会回报。若依圣贤之道......”
楚皇摆了摆手,示意余怀恩不必再说下去。
杨昊道:“陛下,正是如此。在那个自诩为MZ灯塔的国家,逐渐形成的局势就是,每一任当权者上台之后,都会想方设法地以手中的权利去回报那些捐赠者。到最后,他们的这种民选制度,也被人戏称为金......银政治。”
楚皇皱眉道:“这与卖官鬻爵有何异?”
杨昊一愣,说道:“陛下这个比喻,果然精妙!”
脑中闪过一些画面,杨昊终于没能忍住,脸上又露出一丝嘲笑。
不待楚皇发问,杨昊道:“请陛下恕罪!小子想起那位高人说过的一些关于这个所谓MZ灯塔之国大选的一些趣事,方才忍俊不禁。“
“请世子说来听听,给万岁爷解解乏。“余怀恩凑趣道。
杨昊道:“陛下,那位高人说,这个所谓MZ灯塔之国的大选,那些受选者宣扬的,往往不是治国纲领或方略,而是将重心放在深挖和揭露对手的丑事之上。”
说罢,杨昊举了好些个例子,顺便将某些所谓MZ国家或地区的官员们上演全武行甚至将动物内脏都用上了的恶心事给说了出来。
楚皇听后,果然大笑不已。
余怀恩和陈三也忍俊不禁。
“万岁爷,这么一对比的话,咱们大楚的诸位大人可比这些人斯文多了。”余怀恩道。
陈三附和道:“主子,以微臣之见,这个MZ灯塔此等做法,并非是在选贤,而是在比烂。以此等方法遴选官员甚至推举国主,实非民众之福。”
楚皇点了点头,对杨昊道:“小家伙,你在宁远推行的官员考核制度,便是学自华夏?”
杨昊答道:“回禀陛下,正是。”
“效果如何?”楚皇问了一句,随即道:“你无须回答。朕已经知道了。”
说话间,不知不觉中,御书房已经暗了下来。
“万岁爷,已入酉时了。要不您歇息一会儿,老奴去看看晚膳?“余怀恩道。
“不急。掌灯。朕还有话要问。“楚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