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事情就是这样一个情况,郭同志的意思是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四行张先生。”
来人是郭良骏的手下,骑着自动车赶了一夜的路才来到根据地的乡村。
“老田,既然信送到了,我就回去了。老郭说消息还是要尽快送给张先生才好……”
“放心吧。”
说完,老田把人送出小院的门外,然后才又回过头,转而面对来交检讨的姓许的小女兵。
抬头看看天,对小许道,
“我要去找张四行,咱们边走边谈。”
“是”
“小许,这里是根据地边缘,在这儿要更加注重保密,记得叫我老田。”
“是,田政……”
说到一半,姓许的小女兵才吐了下舌头,改了称呼,
“老田,是我对统一战线政策理解的不透,我……”
听着小许说出的那一套检讨的套话,老田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又低沉有力,
“你应该也听到陆飞章说过,那个叫山冈的日本人的情况。他和一般的日本战俘不同,他是在光明正大比武下败在张先生手下,因为赌约才不得不做张先生的仆人。”
姓许的姑娘,大概直到此时,才把陆飞章说的近乎武侠故事的事情想起来。明亮的眼睛中似乎多了点明悟,仔细回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从武士精神上他是个好武士,但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军国主义者。而且他是个对于日本剑道非常精通的人,这样的人……也许张先生那样的折服手段才更有效。”
“可是……”
“小许,没有可是,你们敌工组的工作重点,放在那些张先生交给我们的,想回家的人身上。那些人可都是从四行仓库跟着张先生他们一起杀出来的,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只要完成教育,都是可以团结的好同志。”
“是”
“去吧”
打发走姓许的小女兵,老田脚步加快,赶往村外小树林中的张四行一行人的临时驻地。
等到了外面,这才发现小树林上空已经用绳网做了“顶棚”,新砍来的新鲜树枝搭在小树林的间隙处,形成了完整的隐蔽处。
经过检查,张四行确信从天空根本没有发现的可能,这才放下心来。
至于陆地,不但有老田手下的人放出的哨兵,张四行自己也布置了明哨、暗哨、狙击哨。所谓的狙击哨,是出动了配备了望远镜的双人狙击小组,分数个方向进行潜伏、观察。
而且往往都在高处,比如大树上,进行远距离的警戒。
固然此刻不在战区,但张四行在西班牙进行秘密行动时,一直保持着“永远警惕”的观念。作为军人,没有和平时期,时刻都要让自己的思想处于临战状态。
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四行布置的防备,四辆坦克布置的小树林的四个方向。汽车的车厢里,也布置了从万国商团手中夺来的维克斯重机枪,作为移动火力点。
长久的战场经验告诉张四行,不能移动的火力点,一定会受对方炮火打击。
在战场上,没有一个指挥官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