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骜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侧。
“吴驹!”
吴驹出列,向蒙骜作揖。
“你为右将军,率右路大军!”
“谨遵将令!”吴驹面不改色。
帐中众将不约而同的互相瞟了几眼。
让吴驹担任右将军,还真是让他们心存疑虑。
吴驹虽然谋算过人,但还没有指挥大军作战的前例,他真的行吗?
再者,吴驹虽然有武功,但最终还是立足在文官集团,如今忽然在军中横插一脚,不免让他们这些武将下意识排斥。
当然,这话他们只敢在心中说,可不敢跳出来挑衅吴驹,他们也是切实的佩服吴驹的。
不过蒙骜自然有自己的考量,使吴驹为右将军,必然是这两个人提前做好的决定,他们这些蒙系将领说不上话。
蒙骜随后又给吴驹点了两个偏将军辅助他。
辰时,大军正式开拔。
吴驹正式披上了那身犀甲。
魁梧精干的身材往日都隐藏在宽大的袍子上,如今披上了甲,显得英武不凡,坐在高头大马上,旁人看了都不由惊叹,这谁还分得清文臣和武将。
啊不对!
这位还不是个文臣出身,这是个医者出身!
右路军中,吴驹在点齐军队后,便随蒙骜坐镇的中军开赴,魁首近卫并不编入军队,只作为亲军护佑他左右。
就这样,三路合计二十五万大军,一连五天,每天行军四十里,十五里一饭,四十里一宿,在第五天,他们到了太原的东南。
与此同时,廉颇也早已得到了秦军倾巢而出的消息,点齐二十万大军出城迎战。
大军由南而出,从榆次方向东进,双方在广阔无垠的晋中盆地上寻找着决战的地点。
行军一日后,廉颇听着第一批赶回的斥候的探报,心中已经有了决策。
中军大帐中,廉颇点将,封了上将军、下将军及一众偏将、佐将,却始终不见提乐乘。
乐乘见状也不免心烦意乱。
却听廉颇忽然说道:“乐乘!”
乐乘愣了一秒,方才出列:“末将在!”
然而心中却是更愤怒了,重要的职务刚才都已经封完了,现在点他出来又能是如何呢?
却听廉颇说道:“我知道你昔年在燕国的长城外和东胡人作战,是通晓骑兵的,本将欲意让你领三万骑兵,绕到敌人身后偷袭敌军,你可以胜任吗?”
乐乘大喜,对廉颇的怨念瞬间消散:“末将定不负上将军期望!”
廉颇颔首:“本将知道你想为乐间报仇,但不可以家仇耽误国之大事,你可明白吗?”
乐乘定了定神:“末将明白!”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要记在心里!倘若你有抗命、误军之举,我定斩你!”
“是!”
廉颇这才满意,给他下达了作战任务,叫他向东北急行军,想方设法绕到秦军身后。
可惜他赵国如今老一辈的蔺相如、许历、赵奢等才俊已经故去,新一辈还没能成长起来,军中缺乏既能带领大军又通晓骑兵之事的人,否则何至于叫乐乘担此重任。
实则他心目中赵国最通晓骑兵的人是李牧,廉颇这些时日研究李牧对外族的战斗,尤其是一锤定音的那几场,对他心中也颇为佩服,不过他和李牧涉及派系之争,况且以李牧的地位也不可能居于他麾下。
况且,谁都能看出来,廉颇和李牧这两个人如今正在暗暗较劲呢,又怎么可能用李牧或者李牧的人。
廉颇将李牧之事暂且抛诸脑后,起身说道:
“秦军此时必然是奔着井陉,想袭扰井陉一线,这正合我意!传我将令,日行军三十里,我们以逸待劳,就在井陉外围等着秦军!”